“那好吧,可能有点儿疼,罗阿姨您忍一忍啊。”秦天无奈的应下。
“看见没,我这儿子就是属鸭子的,不赶不扑他可不愿意动弹呢。”
姚木兰越发觉得自己威武了,得意洋洋的高声道。
秦天见到母亲这么自得,因为自己而大声讲话,也是心中高兴。
他确实不太想通过扎针的法子帮罗阿姨把增生的骨质弄掉,那样真的是太累了。
“只要您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秦天心语道。
起了身子,秦天指尖夹起四根银针,从四个方位斜刺向了罗阿姨颈后的大椎。
他指腹绷紧,沉下心思搓揉着银针,感受着那一抹气机。
苍龟探穴、赤凤迎源配合上青龙摆尾,一整套的飞经走气法,秦天满头大汗的退下,揉了揉发胀的双眼,“停针半小时,下一位!”
罗阿姨捂着后颈诧异道:“还真是神了,我胳膊不痛了!”
时间飞速流逝,秦天一心想着早早结束“工作”,马不停蹄的喊着下一个。
“王奶奶您这不该走动的啊!脊椎都滑脱了一半出来了!”秦天抬头扫了一遍,震惊道。
“啊!”王奶奶满头白发瞬间更白,抖着嘴问道:“严,严重吗?”
“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随意走动可能会诱发意外,我给你扎一针就好了。”秦天也不想加剧老人家的心理负担,宽慰道。
然而听名字就知道啦,脊椎滑脱,比腰椎间盘凸出还要严重几分的病症。
秦天苦恼的挠了挠头,他还没学推拿呢,这下子想要单纯的依靠青龙摆尾的气机推力帮王奶奶把滑落的脊椎送回原位,可是要费一番心思了,后面还有人呢毕竟。
抬头望了望,秦天眼中精光一亮,瞬间就精神了,王奶奶后面居然已经没人了。
那就帮您好好闹闹,秦天嘴角轻扬,一溜的银针已经是扎进了王奶奶脊椎滑脱的地方。
一气给治疗了足足一个小时,日近天中秦天才收针入袋,“好了。”
王奶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轻轻锤了锤自己的双腿,还尝试着快走了两步,“小天,谢谢你啊,王奶奶的腿脚一点也不疼了。”
秦天满心的欢喜,正盘算着中午吃点什么好的,“没事没事,应该的,这几天多注意休息。”
“哎,谢谢小天!”
“收工!”秦天满足的搓了搓双手,起了身子。
他刚站起来,身前的长凳上陡然坐下了一个人。
秦天一怔,这是一个满脸风霜沟壑的中年男子,他并不认识。
“您是?”
“小天呐!我是你左叔叔啊,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左叔叔?”
“是啊是啊,就是以前跟你.妈一起在剥虾厂干的小工勒,不记得了?”
“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不过左叔叔您这是?”秦天懵了。
“我这手吧,半年前就不怎么能抬起来了,医院说是什么网球肘,我又没玩过那东西,怎么可能是网球肘嘛,你帮左叔叔瞧瞧?”
秦天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赶忙问道:“没问题,只是您是怎么知道我这儿开诊的?”
“你妈妈大好人啊!特地去的场子叫我们的,等会儿我们那些老同事都要来的呀,我是腿脚利索,先一步到了。”
秦天胸膛一滞,连带着腹部传出的饥饿声一起让他头晕目眩。
“来来来,进来进来,大家都别客气啊,随便坐,我这就去做饭,中午都留在我家吃饭啊!”姚木兰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辛苦了。”
“谢谢姚小妹啊!”
“大好人啊。”
下一刻,姚木兰已经是领着一大波人洋洋洒洒的走了进来。
“妈,你...”秦天嗓子干干的,心里疼疼的。
“快治快治,等会儿我们要吃饭了,”姚木兰径直走进了厨房。
秦天跟身前一众母亲的工友目光相对,像是个独对千军的败军之将。
他颓然的跌坐了下来,“左叔叔您这手肘不麻烦的,我给扎一针就好了。”
“停针一刻,下一位!”
“下一位!”
“一位!”
“位!”
...
秦天无言仰望苍天,默默擦去了泪水和汗水。
这样的生活已经重复了两天了,他坐下后就没挪过窝。
他搞不懂母亲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熟人,还都是生病的。
邻居之后是工友,工友之后是附近的居民,居民再之后尽是慕名而来的人。
他们称呼秦天为“小秦师傅”、“秦神医。”
“可我明明正在寒假啊!”秦天哀叹了一声,瑰丽的夕阳空悬西天,将他的投影拉的老长,极富形影相吊之凄切感。
“妈,没了吧?”秦天哑声问道。
“应该是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