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凝冰与李嘉懿说完话便去寻司徒启明与丁亦晴,两人正闲闲的站在城门边四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司徒凝冰这边,见她走过来忙收回目光装作闲聊的样子。
“今天天色不错。”司徒启明抬头望天睁着眼睛说瞎话。
丁亦晴还点头附和着:“就是!月亮好大呀!”
司徒凝冰挑着眉梢瞧了瞧依旧半挂在天边的红日又瞧了瞧两人,大概是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了,司徒启明挠着头“嘿嘿”干笑了两声,厚脸皮的问了一句,“妹妹,那个坐轮椅的小子是谁?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那是哪家公子?生得真是俊俏,就是找遍整个漠北也寻不出及得上他一半的!”还不等司徒凝冰开口,丁亦晴已经兴奋的嚷了起来,她生在漠北性子又豪爽,有什么说什么才顾不得什么劳什子的世俗规矩!
司徒凝冰也是喜欢她这一点才乐意与她相交,她的生活里有太多的拐弯抹角阴险狠辣,脑子动的多了总是会累的,与丁亦晴这样纯粹的人在一起心情会轻松愉快不少。
“你个花痴!”司徒启明斜斜的瞧着丁亦晴,一脸的鄙视。
丁亦晴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就许你们男人喜欢漂亮女人,就不许我们女人喜欢英俊的男人?!”
司徒启明一时间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司徒凝冰却抚掌笑了起来,“姐姐说的极是。”
“我妹妹都被你带坏了!”司徒启明恨恨地瞪了丁亦晴一眼,往前跨了一步挤在司徒凝冰和丁亦晴中间让她们不得不各自往后退了一步。“她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你少跟她来往!”司徒启明瞧着司徒凝冰一脸郑重的交代着。“还有!那个坐轮椅的小子瞧着也不像是好人你以后不许再跟他说话!”司徒启明在漠北多年入乡随俗,对世间的男女大防瞧得很淡,不过涉及到自己妹妹那就另当别论了!
“二哥,那小子年纪比你大。”司徒凝冰瞧着他试探的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司徒启明有些莫名其妙,“我又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司徒凝冰不动声色的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引导着,“你再仔细想想。”
司徒启明蹙眉想了半天还是茫然的摇了摇头,“我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个人,妹妹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罢!”
司徒凝冰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二哥心思简单一心只在武艺上也不知是福是祸。有心想提点他两句,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回去,那是她二哥有些话她说是不合适的,还是该先探探父亲的口风再论。
“那是安国公世子。”司徒凝冰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将李嘉懿的身份说了出来,“他们家的太夫人跟咱们家的老祖宗是亲姐妹,论理你我都该称他一声表哥的。”
“我还以为所有的世家公子要么跟你一个德行要么都是花天酒地的纨绔,今儿个算是见识到姐姐说的芝兰玉树是什么模样了。“丁亦晴两眼放光满脸的赞叹,“真真是朗月清风般的人物!“随即嫌弃起司徒启明来,“亏我姐姐往日还一个劲儿的夸你如何如何好,这如今跟人家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司徒启明气得剑眉倒竖张嘴就要刺回去,司徒凝冰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抢着道:“俗话说各花入各眼,姐姐别说我偏袒自家哥哥,李公子固然是人中龙凤可我二哥也不差什么,他们一个是朗月清风一个是骄阳霓虹,各有各的好。“
司徒启明闻言立刻就得瑟了起来,挑眉瞧向丁亦晴虽然没说话不过就他那得意中带着挑衅的眼神就已经够欠揍了。
丁亦晴碍着司徒凝冰的面子总算是忍住了没动手只给了他一个白眼。
“好大的莲花灯!”司徒凝冰正想说点儿什么转移两人的注意力,碰巧瞧见了几十人正抬着一盏硕大的莲花灯从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经过,引起了一片骚动。
“咱们快过去瞧瞧罢!”丁亦晴的兴致立刻被提了起来,再也无暇理会司徒启明牵了身后的马拉着司徒凝冰便往人群骚动处奔去。
“哎!你慢点儿!别摔着我妹妹!”司徒启明也是个好热闹的,牵了身后的马几步追上丁亦晴挡在司徒凝冰身侧,一壁嘱咐她走慢些一壁小心的挡着往来瞧热闹的行人。瞧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司徒凝冰心中一暖:上天待她终究是不薄的。
几人好不容易穿过厚厚的人墙挤到最前面,好奇的打量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硕大莲花灯,那灯外形虽然硕大但做工却极精细,用料考究比寻常的宫灯都强些。有那好事的正追着抬花灯的人打听:这么大的莲花灯要抬到哪儿去?做什么?这是谁家的灯……?
没过多久这大街上的人就都知道了,这盏莲花灯是西市新开的一家名叫胧月坊的灯笼坊做的,抬灯的都是这家灯笼坊的伙计,之所以扎了这么大一盏灯是因为东家初来乍到,怕这长安城的人不知道自家灯笼坊的手艺,便趁着这中元节显一显名声。这莲花灯据说是要抬到曲江池去放的,而且放法也十分有趣,一般的河灯都是先点亮以后放到水里任其随水漂流,这盏灯却是先放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