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豹房,乐毅径直回到客栈换上常服,而后迈着小步行走在城西街道上,准备舒缓一身疲惫,街道上人流不息,老汉挑担卖菜,小孩子手拿糖葫芦奔走玩耍,丫鬟婆婆采购布匹,一副热闹的景象。
咦,那不是兴献王府朱汭玉郡主么,大家闺秀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位郡主倒是与众不同,正当乐毅暗自纳闷时,一辆急速奔驰的马车直冲人群堆而来。
“驾!快闪开!”
“老太婆找死啊!”
卖花的太婆摔倒在地,趴在街道中央挡住马车去路,车夫恶言相向,明明是他不对在先,却一个劲地辱骂行人不长眼睛。
马车仍旧不打算停下,绕过道路飞驰而去,马车主人兴许好奇,撩开遮窗布倒过身探出脑袋朝后面观察,带着痞气的笑脸更加恶心,不是李小肛还能是谁。
“真是冤家路窄,别让老子下回再碰见你!”
乐毅抱怨两句而后走到太婆身旁,蹲下身正要检查她腿脚有无受伤,却被一双长满厚茧的手死死抓住胳膊不放。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抓住我的胳膊不放,还怎么给你检查伤口?”
乐毅经不住一阵打鼓,心想自己运气不会这么背出门就遇到碰瓷的,如此倒霉的破事偏偏摊在自己身上,他来不及解释为防万一双脚贴地做好起步准备,一旦不测立马逃之夭夭绝对不给任何人敲诈自己的机会。
“你,就是你把俺老婆子撞倒的,俺要带你去见官!”
老人家用劲更加大,很快五个指甲印便深深烙在乐毅胳膊上,猩红的指尖印渗出丝丝血迹,这哪里是敲诈分明是玩命呐,要是再这样下耗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乐毅,基本上不用她碰瓷索赔,就这胳膊上的伤也得花费不少银子。
“我说这位太婆,这位女菩萨,你就行行好放开手好么,我倒霉认栽承认是我把你撞倒在地行了吧!”
乐毅强忍着疼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保住胳膊要紧,天知道这老人家手指甲有没有细菌病毒之类的病原体,这个时代医疗条件又不先进,消炎消肿基本靠自身抵抗力。
“太婆婆,这是一两纹银你拿着赶快找个大夫将腿伤治好。”说完朱汭玉把一锭银子塞到老人家手中而后又将后者扶起。
老人家仔细盯着手中银子检查半天,这还不放心又用嘴用力咬上一口,最后才确定银子是真,这才面露喜色接连感激朱汭玉。
“俺多谢这位姑娘,姑娘真是好心人哪像他,撞了人还不道歉。”
乐毅欲言又止,心中憋了好大一口怨气,老太婆不光出手歹毒,心肠比煤炭还黑,心想难怪以前那么多碰瓷的人,原来都是老祖宗遗传下来的,遇见这类人甭管七老八十,根本不需要讲理直接甩一耳光,念在朱汭玉的面子上,乐毅才勉强忍住没有动手打人。
“行了,你就别装了,拿了好处赶紧走人。”乐毅瞥了一眼老太婆不满地说道。
“哎,你怎么说话的,俺一个老太婆有手有脚才不稀罕银子咧,再说这银子又不是你给的,姑娘这银子你拿着,俺不要,你个臭小子好好向人家姑娘学着点。”说完老人家依旧碎碎念,摇着头一脸惋惜的神情离开了。
乐毅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是哪跟哪儿啊,明明是李小肛那个王八蛋驾车飞奔将老人家撞倒,肇事人逃逸好心人遭殃悔不该当初,心想自己咋就如此手贱,瞎扶什么好心没好报。
“你看我干什么,别以为当个郡主就能欺负好人陷害忠良,我坦白告诉你,人不是我撞倒地,错我是不会认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朱汭玉仅仅只是单纯看了乐毅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嘴里蹦出这么多话来,顿时令她哭笑不得,看着对方一副狼狈模样胳膊上五个指甲印历历在目。
“给,擦擦吧。”说完朱汭玉拿出一方丝巾送到乐毅手上。
“谢谢啊,不过我真没撞倒老人家。”
扑哧~朱汭玉不禁笑出声来,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固执,打趣说道:“可是本郡主刚才分明瞧见那位老婆婆被人撞倒在地呀。”
“给,你的手帕。”
“怎么,心虚啦?”
我去年买了个表,这朱汭玉简直要把人逼疯。
“本官身为朝廷命官绝对不会甘心忍受他人有意栽赃陷害!也包括郡主你!”说完乐毅捂着胳膊调头就走。
“郡主,你这是有意为难人家乐大人呐。”
丫鬟月儿也对乐毅深表同情,撅着小嘴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刚才郡主明明瞧见老大婶被一辆马车撞倒,可为什么郡主偏偏栽赃陷害硬说是人家乐大人所为,这可不是郡主一贯作风。
“你个小丫头就别多问,咱们赶紧买完东西回府,父王和母妃还在等咱们呢。”
望着乐毅渐渐消失的背影,朱汭玉嘴角浮起一抹满足的笑容,心想谁让你投靠阉党,脚踏两只船,美其名曰打入阉党内部和父王里应外合一举铲除阉党,可依她来看,乐毅这人心术不正难保有一天不背叛父王辜负父王良苦用心,她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