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突然的袭击,牧恬趁机迅速向龙厅门口跑去,不过门口早已经堵满了手持强弩的侍卫。
“跑!继续跑啊!”牧野看着牧恬被门口的侍卫堵住,咆哮着。
不过就在牧野的咆哮后,牧恬真的继续向着龙厅口跑去。这一看似疯狂的举动令所有人都惊讶,牧野也只是以为这是她殊死一搏的无奈之举。不过,当牧恬身旁的青鸿飞起来后,他猛地知道了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门口虽然堵上了,但是高达的十几米的上空却是毫无阻拦。
“弩手!赶紧将它射下来!快!”牧野疯狂地叫喊着。
门口的弩手则齐刷刷地将手弩对准飞得不高的青鸿,这个距离他们可以保证毫无偏差的将它射下来。
不过,就在他们要扣动手弩的机关时,牧恬的长鞭便横抽过来。突然的袭击令弩手东倒西歪地将弩箭射向四面八方,其中不乏一些会误伤到自己的同伴,凄惨哀嚎声一片。而就是那么一瞬间,青鸿便飞到远离地面十几米的高度,这样的距离令这些弩手望而兴叹,因为青鸿可以从容地躲闪他们的攻击。
“废物!一群废物!”牧野尖叫道。
牧恬看到青鸿飞到安全的位置后,脸上的表情稍有缓和,不过她却感受到了另一种危险。在那些狼狈不堪的弩手中站起一个浑身被盔甲包裹的侍卫,牧恬认出他来,他就是刚才射伤青鸿的那个弩手绿萝宫弓弩侍卫队队长。他浑身上下唯独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先是望着高空中的幼龙,然后又怒视着牧恬。心生一计,他突然手中的弩箭对准她,毫不犹豫地射出一根钢箭。
牧恬只感觉自己脸庞划过一道寒光,然后火辣的感觉便从心底蔓延,如同被滚烫的岩浆浇注一般。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庞,只感觉双手浸满了红色的粘稠液体,她感受不到痛苦。似乎痛苦达到一定极致就感受不到了,她这样想。
幼龙在空中嘶吼,像是要俯冲下来。牧恬直接将满是鲜血的手放到唇边,吹响了契鸣。然后望着盘旋在上空的幼龙,心里默念:走吧,快走吧!
幼龙似乎不愿离开这里,但盘旋了几圈后还是飞出龙厅,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一声声幽怨的长鸣。
牧恬将目光收回,看着眼前又一次端起手弩的侍卫队长。她拿着长鞭的手,手指一松长鞭落在地上。对面的弩手们见到如此情形,也纷纷不知所措。她转过身,慢慢地走向高台,向牧野走去,两旁警备的侍卫随着她的移动而向两侧扩散。
当牧恬露出身子,大家才看到现在的她有多么恐怖。原本标致秀丽的右脸上一道几厘米的血红口子,如同裂在脸上的另一张红唇。鲜血直流,流入嘴角,滴在了绿色的长裙上,染红了半边身子。
官臣贵族纷纷被这一幕吓住了,而牧湘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哭泣声传出来。
牧野冷漠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走到龙厅中央,此刻他也不再担心她有什么威胁,在他心里那个幼龙的威胁远比她大。
牧恬走到龙厅中央后停了下来,失血过多令她的身体虚弱不已,摇摇欲坠。
“城主大人,”牧恬慢慢地跪在了冰冷光滑的地面,血滴在洁净的地面,散成一个个血晕,“我知道我犯下不可饶恕之罪,说什么此时都无济于事,怎么处置我都毫无怨言,只是”
“只是不要牵连我的母亲”牧恬的话令揪心不已的牧湘身体又是一阵抽搐,她此刻只祈求着龙图守护,希望城主能够仁慈地对待。
牧野看着跪在地上依旧高昂着头颅的牧恬,突然一阵狂笑。那疯癫的状态令在场的众人胆寒,因为他们都听过百年前,一个暴虐的君主因为心情不悦而下令屠杀其所有官臣贵族,他们不想步其后尘。
“城主大人,”牧青轻捋胡须,狐眼中蒙上一层意味很深的眼色,慢吞吞地说,“以臣之见,牧恬小姐只是一时糊涂。旅途的劳累,以及对幼龙生性顽劣了解不足这都是让她做出愚蠢行为的原因总之呢,我认为可以给她一次机会。”
牧湘感激地看向牧青大学者,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此时能站出来为牧恬说话的声音都是温暖的。
同样意外的还有牧野。他转过头,狐疑地看着牧青。心里想:这老东西平时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德行,没有利益可图他绝对不会为人求情的,可今天怎么会如此好心?
牧野将头又转向牧恬,她脸色渐渐苍白,长长的血蜈蚣令他感到恶心。
“怎么给?”牧野问道。
“牧恬小姐一直想为牧之都做出贡献”
跪在地上的牧恬晕晕眩眩,她感觉耳旁的声音如同蚊语一点点变得细小而刺耳。她感觉自己的眼皮不受自己的控制而要下垂,最后当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以后,她只感觉到一丝轻松,以及微乎其微的声音。
“部落蛮夷”
“牧恬牧恬!”
第一段模糊的片段像是牧青大学者的声音,又像是城主的声音,她分辨不出来。而后面的,她听出来了,应该是母亲焦急的声音,因为除了她,牧恬再也想不出还有谁会为她伤心。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