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十。”
“这么说修部有望,我大秦有救?”
“实不相瞒,昨夜上任,致奇实属身不由己。但今日,致奇愿辅助殿下,愿为我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大秦,官当得越大,对时局了解越多,就会越绝望。
吕静豪同属于心灰意冷中的一员,能理解同窗老友的感受,因为想看到希望太难太难。尤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搏一搏,同殿下一起疯一疯,他权衡了一番,毅然道:“致奇兄,算我一个,只是不知静豪能为殿下做点什么。”
“参军司郎中,正五品,专事教化我大秦修士,不过眼前要处理好国师的事。”
与破天阁妖人打十几年交道,吕静豪岂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喃喃地说:“我们需要的是希望,国师需要的是心安。”
“知我者,静豪兄也。”
“需要人手,需要钱粮,要让全京城的说书先生、青楼女子和街头小贩,全在传颂国师的义举。要为国师立生祠,要把国师变成名副其实的不及阁大学士。”
“需要哪些人拟份名单,致奇立即命人去办,钱粮随时可去度支司支取。”
“参军司在什么地方?”
“月桂轩,就在后面,很大的一个宅院。”
与此同时,他们正在算计的国师大人,正捧着一瓶丹药激动得双手颤抖。
结续丹,居然是结续丹!
一颗可延寿一年,一共五颗,同前不久刚炼制的润泽丹一起吞服,至少可延寿六年。
这算不上特别珍贵的灵丹妙药,丹方几乎每个宗门都有,炼制并不难,练气境丹师便能练成,且成功率不低。但炼此丹所需的材料中有两种灵草太难寻,集八荒宗之力在整个大秦和极西之地都没找到一株。
炼神真人一样怕死,只要怕死的人就不可怕。
邱菡芸遣退一起上山的两个小丫鬟,笑盈盈地说:“殿下要菡芸转告真人,师父他老人家身边就这几颗能延寿的丹药,请真人先将就着服用。等师父他老人家哪天心情好,再帮真人求一炉更好的。”
本以为活不过一年,现在能活五六年,只要抱紧这颗大树,突破归一并非没有可能,只要能突破就不用再担心寿元,黎昌欣喜若狂,“让姑娘见笑了,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邱菡芸微微躬了下身,一脸歉意地说:“真人言重了,其实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殿下和菡芸。我等无能,没法把师父他老人家哄开心,不然哪用得着如此麻烦,哪至于搞这么小家子气,又会影响前辈清誉,怪不好意思的。”
你寸功未立,前辈高人凭什么帮你。
黎昌以己度人,连连摇头道:“姑娘何出此言,阳道友境界修为远在老朽之上,都甘愿鞍前马后为殿下效力。老朽只是顺应民意顺水推舟,能获赐丹药已是贪天之功,岂敢作他想。”
阳道友是谁,难道是阳伯?
不该打听的不能打听,当务之急是把殿下交代的事办好,邱菡芸定定心神,欲言又止地说:“人言可畏,不管怎么说终究影响到前辈清誉。”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姑娘无需多虑,与殿下共襄盛举,为天下百姓计,老朽问心无愧。”命都没了,要虚名有何用,通通假的,通通是水中花镜中月,只有活下去才是真的,黎昌言之凿凿,毫不为背叛宗门为耻。
“真人深明大义,菡芸代殿下谢过真人。”
“姑娘无需多礼,老朽受之有愧。”
炼神真人不让行礼,那不管怎么努力都行不了。
被一股软和的劲气挡住,邱菡芸只得作罢,只得趁热打铁地说:“殿下要菡芸转告真人,若闷得慌不妨出去走走。殿下说,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真人出去转转便会发现,宗门前辈对真人或许会有所误解,但京城百姓不会,天下百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