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饶命,末将自作主张,已经将袁军使者迎了进来,现在就在我的帐中!”
“混账!”
张燕重重一脚踢在了陶升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地叹道:“我等之所以能在黑山立足,凭靠的就是险峻的山势和陡峭的道路,你今日却将外人引了进来,画影图形,他日引来大军攻山,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尔!”
陶升猛打一个激灵,更是惊慌失措,顾不得脑袋炸了一般的疼痛,连连叩头口称饶命不止。
张燕仰天长叹一声,无奈道:“诸位兄弟,且随我会会这袁军使者!”
命令传达之后,袁绍的使者很快就被请了过来。
“平难中郎将在上,在下冀州主簿辛毗辛佐治有礼了!”
大袖飘飘的辛毗,看上去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满营虎狼也浑然不惧,昂然走到张燕面前拱手见礼。
张燕冷笑一声道:“佐治先生真是好算计,欺我黑山军中无智谋之士乎?”
辛毗摆摆手道:“张平难此言谬矣,在下满怀一颗诚心而来,又岂会行那蝇营狗苟之事?”
张燕定定地看了辛毗好久,忽然仰天大笑一声道:“也难怪你们世家子弟瞧不上我们这些穷苦人,单是佐治先生这份风骨和胆魄,就足以让我满营将士望尘莫及了!”
辛毗微笑道:“张平难虽出身贫寒,却是我大汉天子敕封的平难中郎将,足可见张平难之赤胆忠心。辛毗请问,张平难其心变否?”
张燕哈哈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我二人第二次见面。上一次,大概是在讨董联军的营帐之中吧?”
辛毗也笑道:“既然张平难忠君爱民之心不变,缘何啸聚山林,为祸一方。而不是挥军西进,诛贼报国呢?”
张燕冷笑道:“袁氏四世三公,世代忠良,袁家世受皇恩,袁本初又为何按兵不动呢?”
辛毗拱手道:“我主雄才伟略又深恨国贼,去岁登高一呼,响者云集,但可恨未尽全功,竟被董贼西窜。讨贼救国,兹事体大。故此我主盛邀张平难前去邺城一晤,共商国是。不知张平难意下如何?”
张燕懒洋洋道:“山野之人,不懂国家大事。若是本初公有心,大可来我这绵延黑山游玩一番。张燕虽不通礼数,但也会竭尽所能做好主人。”
辛毗脸色一变道:“我主千金之躯,更兼事务繁多,岂能轻离邺城?张平难此言却是有些过分了?”
张燕摇头笑了笑,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佐治先生下去休息吧!”
辛毗冷哼道:“张平难如此态度,难道不怕大祸临头么?”
“闭上你的臭嘴!我黑山将士虽然大多出身贫寒,但一个个却是不怕死敢拼命的好男儿!”
张燕还未开口,那边王当已然是听不下去了,大步走上前来揪住辛毗的衣领森然道:“你回去告诉袁绍,若是不怕元氏之败重现,尽可发兵来攻我黑山!”
辛毗咬着牙看向张燕,“张平难,这就是你的答复么?”
张燕轻笑道:“张燕惫懒,不通理法,麹义前车之鉴犹在,张燕虽然无谋,但也不愿步其后尘!佐治先生,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日我饶你一条性命,请你转告本初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麹义被逢纪绑回邺城之后,就被恼火不已的袁绍砍了脑袋。一如逢纪所猜测的那样,袁绍最不喜欢的就是手下人自作主张,麹义犯了大忌又吃了败仗,袁绍又怎么可能饶过他?
辛毗脸色惨白的离开了,张燕的眉头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杨凤叹口气道:“大帅,不应不加搜身就放他离开的。”
张燕摇摇头道:“辛毗此人,我也有所了解,颇有过目不忘之能,黑山地形估计已经被他记在了脑子里,即便搜身,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
王当咬着牙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看向张燕问道:“大帅,要不然我亲自走一趟?”
张燕摆摆手道:“大丈夫言出必行,我既然说过要饶他一条性命,那就放他走吧。而且我估摸着,袁绍未必有胆来犯我黑山!”
“报告大帅,山下有数十骑求见大帅,声言是大帅同乡故交。是否带上山来,还请大帅示下!”
就在此时,帐外哨探进来大声报道。
张燕愣了一下,问道:“他们可曾留下姓名?”
“不曾!”
“那就让他们赶紧滚蛋,藏头露尾的鼠辈,大帅不稀罕见他们!”
脾气暴躁的王当,不等张燕开口,就已经是替张燕做了决定。
张燕瞪了王当一眼,沉思片刻之后又问道:“那些人什么装束?又是哪里的口音?”
哨探想了想之后,摸着后脑勺回答道:“为首的一个,英俊魁梧,身骑白马,其他的都好像是他的部下。不对,还有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好像。另外,我听那个骑白马的口音,好像和大帅差不多。”
张艳眼前一亮,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兴奋道;“快快请来!哦,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