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百多个长老围攻还能活着回来,不知道应该是赞叹他的强悍,还是那些长老的不济,可若是不济,又怎能将他伤得如此之重,甚至要换血才能无碍?
“几日能愈合?”
听到King并不是简单关怀的问话,子鸩楼的余光在黑暗中溜向了枕边,声音一下子无力了下来,痛惜道:“我这一身功力恐怕已经废了,估计也要三五年来慢慢恢复……现在连说话都吃力呢……”当真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
King眉心一跳,这种鬼话他是不信的,按照之前他的说法,在葬魂谷的时候拖着那样破败的身体都能让雨夜识海崩溃,现如今这姿态比之前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告诉自己要恢复三五年,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果然挺配雨夜的!
两人此刻的沉默显然都是因为那个叫零的家伙。
“天空之城游离在熙嵊大陆之外,自成势力,约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没人能确切得到他们的消息,他们的栖息地亦不明朗,或许那群鸟人真的生活在天上!”
听着子鸩楼的陈述,King不觉拧起了眉头,欧阳乾华带领的人来到这片大陆难道是两千年前?岂不是和东方弋阳相差了一千年?
子鸩楼悠闲地枕着一只胳膊:“很正常吧?娘子和她哥哥不是也差了一千年吗?或许这个世界的时空对他们这些天外之客怀着特殊的情愫……”
King突然粗重的气息让子鸩楼又神神在在加了一句:“我是东方弋阳给她准备的夫婿,你信吗?”说着那只枯萎的月之华悠悠飘到黑暗中,散发着异样的幽香……
“月之华,这是东方弋阳给我的信物……”子鸩楼说谎不打草稿。
带着历史的沧桑,腐朽之味竟然让人觉得清香,King眯眼凝视着干枯的花朵,在脑海中寻觅它的蛛丝马迹,才发现雨夜记忆中生命的最后时刻就是成片的这种花儿,这玩意儿竟然叫月之华?
蓦然升起的苍凉让King的眸子一沉,声音充满了警惕:“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并不多。”子鸩楼无赖地耸耸肩。眼底有挑衅之色:“我还想知道娘子更多的事情呢,你能告诉我吗?”
“……”King沉默半晌,灵光一闪:“是因为雨夜的心脏吗?”
子鸩楼默默点头,可是突然爆发的冷厉气息让身边的小燚也不自觉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
King对上那比地狱还要幽深可怕的双瞳。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半晌,悠远到近似吟诵梵文的声音缥缈而起:“我身体中几乎所有的器官都有雨夜的影子……”因此他知道那些血肉承载着雨夜一部分的回忆,他如此。子鸩楼自然也如此!
子鸩楼愤怒的是她把身体当成机器的做法,King何尝不是,否则在雨夜救治子鸩楼时,为何那般狂躁!
“以后绝不能让她在这么干!”一人一首异口同声地低吼!
“熙嵊那边我会想办法的。”半晌,子鸩楼如是说。
“我去找他的行踪。”King话音一落,便飞身离开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子鸩楼并不清楚,只是听见在人们不休止的谈论中在遥远的地方响起了一声召唤般的神圣怒吼……
半夜还喋喋不休议论着异象的人们有了一瞬间的宁静,又是惊恐又是兴奋!惊的是不知又会有惊骇之景莅临。兴奋的是,以他们多日来的经历,明白有惊无险,而天生的好奇心,想要看到更神奇的景象。
很是疑惑,这是上天赐给这片大地的福祉还是灾祸……
子鸩楼将一大一小静静地拥进怀中,汲取着雨夜发丝上清凉的气息,心神瞬间清明,脑海中是司水狰狞的模样,不复曾经的温文尔雅。他正是那个提议海青风让海墨芯和自己达成婚约的人,这个人到底隐藏的多深?
无尽之海的下一代主人——海墨澜的师傅,海王族的内殿长老,却将大海中最高贵的人鱼豢养在弹丸之地。做自己的爪牙,那个在人前如大海一般温柔的人转眼间已是陌路……
“娘子啊娘子……”子鸩楼无奈地看着柔顺的银发在指尖滑落,声音宠溺:“该拿你怎么办呢?”自从东方雨夜出现,整个世界便朝他从不曾在意的方向偏移,让人无奈,却也让人兴奋难抑!
有白骨从手背上长出。在黑暗中散发着骇人的森白之色,蜷缩在一起的骨架缓缓伸展,仿佛在地域的夜色中翩翩起舞的孤独舞者……
骨翅缓慢地扑簌,让幽谧的夜多了一点生机。
东方晨夕仰望着那从雨夜小筑窗口飞出的怪鸟,明眸微睐,东方雨夜莫不是具有吸引怪物的属性?默默问自己,她会是那个狐狸千年来等待的领导者吗?
随着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衣人离开,斯德哥尔摩学院的门卫处的球状物再次敲响!
身着黑色制服的人懒懒看着墙上的挂钟,这种时候来信,看来有急事!
“何事?”铁锈一般的声音机械而沉稳。
“准备宿舍,会有一个叫东方雨夜的人进入斯德哥尔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