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孙权被刺杀的谣言在宣传司的努力之下渐渐熄灭,而且随着内阁颁发的一道道安定政策,还要中央军团不惜调动一个主力师入城,躁动的人心已经开始渐渐的安抚下来了。
魏国公府邸。
府邸很安静。
书房之中,曹冲盘坐书案之前,安安静静的看着一本书。
相比几年前的幼稚,今时今日的曹冲又长大了几岁,已经成长为一个英俊少年郎了,不过因为少年留下的一个恶疾,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幸好这些年有华佗和张仲景每个月的精心呵护,他除了不能过度运动之外,还算正常的少年郎。
虽然因为曹彰的事情,整个魏国公府邸已经被软禁了,里里外外都是禁卫军,但是曹冲的心情还算很平静,平静的如同湖面上的碧波,荡漾不起一丝涟漪。
他在安心的看书。
正在学习《陋室铭》之中描绘了一个的心境,看自己能不能做到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国公爷,钟繇大人求见!”不过很快就有人打破了他安静的心境。
“他终究是来了,让他进来吧!”
书房之中,曹冲闻言,微微有一丝苦涩的笑容,然后轻轻的合起了手中的书籍,平静的说道。
钟繇的到来他并不意外。
只是有些迟了一点。
“诺!”
候在门外的下人很快就把偏厅之中的钟繇请进来了。
“仓舒!”
钟繇大步走进书房,目光看着坐在书案之上有些气息紊乱面容苍白的少年,忧心的问道:“我刚才去了太医院,听张仲景说你昨天吐血了,你的身体如何?”
“叔父莫惊!”
曹冲听到钟繇的担心,心中一暖,微笑的道:“不过只是老毛病而已,不是什么要命的大患!”
自从父皇过世,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这股温暖了。
“太医院是如何说?”钟繇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们说,我这是天生的恶疾,本应该是一个夭折的命,但是最后却顽强的生存了下来,算是幸运的了,华佗和张仲景已经在商议治疗对策,如果想要根除这个病应该很难,但是能保我活二三十年命吧!”
曹冲说的很轻松,仿佛这命不是属于他的命。
他自小就身体不太好,也并不意外自己那一天会的猝死。
“天妒英才!”钟繇闻言,面容拧着,拳头攥紧,有些悲愤的说道:“如今明公已亡,老天爷为何还有如此的捉弄苦难的曹氏一族啊!”
曹彰弄出这么大的一个事情,如果这时候曹冲再倒下,那就一切都玩了。
“叔父,生死有命,不必介怀!”
曹冲淡淡的道:“活着就是命,也许我有命活着,也活不到那时候了,天要我三更死,我又如何能活到五更!”
他说的天,是孙吴的天。
“仓舒,你是在责怪我吗?”
钟繇闻言,顿时明白曹冲言语之中的意思,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是我把子文送出了金陵城的,子文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是他终究是明公之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锦衣卫手上,如果进了锦衣卫诏狱,他就彻底的完了!”
“天下之大,唯孙吴而已!”
曹冲抬头,目光看着钟繇:“叔父就算把他送出金陵城,他逃到那里去,大草原,还是西域,就算他逃出去,他就能活吗,未必吧,而且这还会把叔父给搭进去,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们在金陵城的一举一动,都有锦衣卫的探子在盯梢,这件事情早晚躲不过。
“生死有命,我只做我认为应该做的!”
钟繇沉声的道:“这事情就算做错了,我也认命了!”
“哎,你既然如此执着,那就再帮我做一件事情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曹冲并不想要责罚这位一心为曹氏的内阁大臣,他目前能做到的只是努力的去挽救,在最难的局面创造最好的结局。
“叔父,我这里有几分信函,你帮我送出去,一封送给郭奉孝,一封送给张郃,还有一封,送给的司马朗,对了这里还有一份奏书,你帮我递上去,曹彰的未来如何,已非我能应对,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保住你,保住关中军团而已!”
曹冲把一份奏书和几份信函递给钟繇。
他已决定以身入局,日后如何,就看天命了。
“仓舒,你要辞去魏国公的爵位?”
钟繇不知道信函上面说的是上面,但是看着奏书上他看的清清楚楚。
这无论是以退为进,还是真心退步,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魏国公府,那可是曹魏旧臣的精神寄托,如果失去了魏国公府,人心就真的散去了。
“叔父,不必惊讶,按我说的去做便可!”
曹冲嘴角微微往上一扬,露出了一抹苦涩而有些无奈的笑容,道:“尽人事,听天命,如果天要绝我曹氏,我也无能无力,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