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够硬了,都磨了一年,还没有一点成效,他的耐心都几乎让他磨干净了。
“自古艰难为一死!”
沮授抬头,目光湛然一亮,一闪而逝的光芒有些灼热,最后变的异常的平静,淡淡的道:“魏王若是要某死,某活不了,魏王若是不想让沮某死,某恐怕想死都死不了,何必执着!”
他不是不想死,只是死不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勇气去死。
自杀也许要勇气的,他能为了袁绍自杀一次,已经鼓起了足够的勇气,死不去而活下来之后,他可没有第二次自虐的倾向。
“公与先生,晋国覆灭已经快一年了,你还是这么执着,当年你能叛韩馥而投袁绍,为何如今却不愿意辅助孤一统天下呢?”
曹操微微眯眼,目光犹如刀刃般锐利。
沮授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他始终保持这一个耐心。
“韩馥非某之主,某心安理得!”
沮授沉吟半响,才低声的道,坦荡荡的声音多少有些低沉而愧疚。
他这一生。少有违心之事,然而韩馥算是他的一个痛楚,他不曾后悔,也不曾真心的把韩馥视为主公。然而却始终有些愧疚。
叛,就是叛了。
当时他乃是冀州牧府下的官吏,最后选择了辅助袁绍,对于韩馥,他心中多少有些难受。
“袁绍便是你心中之主?”曹操目光冷冽。
“是!”
沮授坦坦然然的点头。没有一丝的忌惮曹操的心情。
“他败了!”曹操咬牙切齿的道。
“所以,我也败了!”沮授笑了,道:“魏王,某不过只是一个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先生,你又说错了!”
曹操闻言,连忙摇头,淡然道:“袁本初战败,不是你沮授之败!”
“魏王想要说什么?”
沮授双眸之中瞳孔明显有些收缩了起来,心中隐隐作痛。
袁绍之败。他是已不太愿意去想起的原因。
怪不得任何人。
终究只是咎由自取。
“先生,错了要认!”曹操嘴角一咧,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汝还有选择的机会,可不要把自己逼入死角!”
“好像元皓兄那般,错了再重新选择一边,然后投身在你们魏国的旗下,叱咤风云,指点江山吗?”沮授冷然的道。
他不怪田丰。
田丰的选择没有任何的错,这一个昔日比他对于晋国还要坚定心态的老朋友。最后屈服于魏国,不是贪生怕死,也不是因为荣华富贵。
说到底还是袁绍负了他。
当年官渡大战,袁绍危在旦夕。田丰千里救驾,最后为了袁绍脱身,冒险断后,兵陷白马山,何等的忠义,然而却换回来的仅仅只是因为一道流言全家下了大牢的结果。
他心寒了。重新则主,有何不对?
可惜,自己不是他,袁绍曾经对不起田丰,所以田丰可以选择,但是袁绍对于自己,并无办法的亏待,至此至终,一如至往的倚重。
这是他过不去的一个坎。
曹操目光看了看沮授,反问的道:“如今的田元皓,过的不好吗?你难道就人心自己的才能消声觅迹于历史之中?”
“很好,他过的很好,比之昔日也许还要好,你曹孟德比吾王有着更广阔的心胸,他能尽情的发挥才能,只是沮公与不是田元皓!”
沮授沉吟半响,才有些低沉的道。
“孤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魏国旗帜之下的肱骨大臣!”
曹操自信的道。
“某不会为魏王出谋划策的!”沮授很坚定。
“我们走着瞧!”
曹操眼角流淌着一抹自信的光芒,高难度的活,他喜欢挑战,这一个人才,他一定要征服。
“大王,安邑传来的战报!”
这时候,一个亲卫匆匆而来,走上钟楼,单膝跪地,双手把一份战报呈上。
“安邑?”
曹操闻言,回过神,目光微微一动,神情有些疑惑,伸手接过战报,摊开一看,面容瞬间有些阴鸷起来了,怒容迸发。
“什么事请能让魏王如此愤怒?”沮授微微皱眉。
“成公英够狠!”
他仿佛从牙缝之中蹦出这个字来。
“火烧安邑,十万性命,付之一炬,他的确够狠,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西凉乃是虎狼之地,能以寒门之身,饱读诗书,走出来的谋士,那一个不狠,李儒?贾诩?他们难道就不狠了吗?”
沮授有些疑惑,凑上来,目光看了看曹操的手上的战报,面容也微微一沉。
西凉自古就是一个荒凉而混乱的地域,从哪里走出来的将士还好一点,自杀伐而出,不过就是杀伐果断一点而已。
然而,能从西凉走出的读书人,基本上都比中原谋士要心狠手辣一点。
在西凉,读书是一件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