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陵的县衙大堂之中,众人目光闪烁着灼热的光芒,死死的凝视着孙权的身影,一个个有些沉默不语,面容狰狞,一片静悄悄的。
孙权的每一个字仿佛都说入了他们心底最深处。
今日能坐在大堂这里的商户,基本上都是坐拥万贯财产的商户当家人,就算是乱世,他们的财富也能保住一家子吃喝不愁,但是他们的不得不承认一个件事情,他们依旧是天下地位最卑贱的一群人。
不仅仅是农民,就算是一个落魄不堪,连饭都吃不上的士族子弟都能看不起他们。
这就是士农工商这个体制千百年所代表的一种社会地位,就算他们这些人再精明,在懂得赚钱,赚的再多的财富,依旧天下地位最低的人,财富改变不了他们的地位。
没错,他们心中是绝望的,想要反抗这个体制,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痴人说梦,甚至会让世家豪强的势力一棍子打死。
但是孙权所说的话也没有说错,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去做,那么他们就永永远远,世世代代都翻不了身。
世世代代的低贱!
“你们记住,你们永远是商人,如果我们去尝试,也许还有一丝反抗的机会,但是如果我们不去尝试,你们就只能一辈子背负着最卑贱的商户身份。”
“就算你们手中的掌控着巨额的财富,却只能苟然残喘!”
“甚至你们的子子孙孙,也是商人,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孙权身躯站在中间,目光犹如刀锋般锐利,扫过一张张面孔,心中冷然,他就是用最难听的话,激起这些已经被打压的有些逆来顺受的商户们。
一个人,如果习惯的卑贱,那么他们的心中就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态,他们已经失去心中的的热血,没有的反抗的意志,孙权知道,只有把他们心中的战意激出来,他们才能团结,才能为商道打下地位。
“权公子,我们自然不愿意做一个辈子的缩头乌龟,但是你应该知道在江东,那些世家豪强的势力,如若他们出手,我们这些行商的,根本抵抗不了。”
沉寂之后,一个中年走出一步,面色阴沉,目光冷然,摇了摇头,低声的道。
“好死不如赖活着!”
“江东世家连将军府都可以抵抗,豪强掌控田地和人口,将军府也要忌惮三分,就凭我们怎么可能的和他们对抗!”
“有些异想天开了!”
“非我等不愿,只是有心无力而已!”
孙权忽略了一个原因,一众商户这些年已经被世家豪强的阶层欺压的心中有了阴影,本能的畏惧感让他们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什么都好商量,但是一谈到要去对抗这些世家豪强的阶层,他们的心中始终是底气不足。
说的难听点,本能的畏惧。
“汝等要明白,任何的改革,都会损害到一些人的利益,一些人的地位,所以,一旦商户联盟,就必然会迎来世家的打击,这点某不否认,你们害怕也是很正常,但是你们不为自己想想,是不是也该为后辈子孙想想。”
孙权的嘴角勾勒起一丝丝的冷意,讽刺的道:“是不是这些年有一座大山压在头顶之上,让你们已经习惯了跪着做人啊?”
“权公子,汝怎可出口伤人,我等皆然是七尺男儿,虽然不被人看起,但是也站直的爷们,何时跪着做人?”
众人闻言,纷纷有些面色涨红,一个青年沉不住气了,猛然站出来,面容愤怒,愤愤不平的道。
“难道不是吗?”
孙权目光看着他,冷笑问道:“无论何时何地,皆然比被人矮一筹,不是跪着做人,是什么?汝等何时曾经挺直过腰杆?”
“我?”
这个青年是丹阳苑陵的一个巨商当家人,自然有些傲气,但是他一想到这些年自己始终对那些士族子弟鞠躬哈头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的,有些英俊的面容显得沮丧和阴沉。
众商户也有些沮丧,孙权没有说错,这些年他们未能能身影,的确是向着士族阶层的人,点头哈腰,求得生存。
“权公子,我们只是商户,商人自古的地位卑贱,我们想要活着,又能如何啊?”有一人叹了一口气,目光看着不甘心的道。
“商人不是没有出过英雄!”
孙权冷声的道:“战国的范蠡,秦朝的吕不韦,他们的不也只是一个商人的,可是他们能做到权倾朝野,你们能说商人没用吗?”
范蠡,江东的名人,被誉为商道圣人,绝对是商界的一个精神,吕不韦,曾经以商人的地位,做到的大秦朝的丞相,也是商人之中的王者。
“权公子,我们不说前古,就说我们大汉,大汉四百年,独尊儒家,世世代代,商人皆然无地位,我等在这等环境之下生存下来已经不容易,面对世家门阀,自然无对抗之信心,不过汝说的对,我等也不愿意后辈的子子孙孙依旧重复我等之遭遇,公子若是有计划,可否说来听听。”
吴县的巨商,吴家家主,这些年一直得到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