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一到,众人起身,按计划好的分作两队,前往魏家场。
头一队是晓月禅师、阴阳叟率领的铁钟道人、七手夜叉龙飞、南疆留人寨寨主火鲁齐、火无量、火修罗、俞德、通臂神猿鹿清、病维摩朱洪、三眼红蜕薛蟒、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等人。后一队是黄琦率领的新疆牛岭火云洞的赤焰道人、金眼拂拂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同云南苦竹峡的无发仙吕元子、披发狻猊狄银儿、小火神秦朗、金身罗汉法元等人。知非禅师、天池上人、韦少少、钟先生没有并入两队之中,四人跟在后面。
慈云寺距离魏家场只数十里路,剑光迅速,一会便到。
到了魏家场一看,山前有一片荒地同青、黄桶树林,四面俱是坟头,全无一户人家,也不见一个行人。天气阴沉得好似要下雨,这座土山并不甚高,有两团亩许方圆的云气停在半山腰中,相隔有数十丈远近,待升不升的样子。
晓月禅师见了这般情状,连忙止住众人,吩咐不要前进,急速将全体人等分成三面展开,他和黄琦两人站在最前。
不等黄琦等人有所动作,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现出两个老头儿来。一个穿得极为破烂,看年纪有六七十岁光景;一个身高不满四尺,生得矮小单瘦,穿了一件破旧单袍,却是非常洁净。这两个老头虽然不称俗眼,可是在慈云寺这一班众多人眼中,却早看出是一身仙风道骨,不由便起了一种又恨又怕的心意。
“这两人修为与我相若,倒是应该比较好对付,只是不知这两人有何神通了。”
黄琦见了心中暗自沉吟,他知道这两人应该就是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了,两人都是天仙初期的修为,和他相当,只是因为不曾交手的关系,倒是不知两人神通如何。不过不管这两人神通如何,他却对他自己有着极大的信心,否则也不会来这浑水了。
追云叟白谷逸看了黄琦一眼,对晓月禅师道:“老禅师,你同峨眉派昔日本有同门之谊。那五台、华山两派,何等凶恶奸邪,横行不法,齐道友受了令师长眉真人法旨,勤修外功,铲尽妖邪。你道行深厚,无拘无束,何苦插身异端胡作非为呢?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无非以为混元祖师死后,五台派失了重心,无人领袖,你打算借目前各派争斗机会,将他们号召拢来创成一派,使这一干妖孽奉你为开山祖师,异日遇机再同齐道友为难,以消昔日不能承继道统之恨,是与不是?以玄真子道兄之高明,胜过你何止十倍,他都自问根行不如齐道友,退隐东海。你想倒行逆施,以邪侵正,岂非大错?依我之见,不如趁早回转仙山,免贻后悔,等到把那百年功行付于一旦,悔之晚矣!”
听了这话,黄琦不由笑了起来。追云叟白谷逸这话看似在规劝晓月禅师,但将一切讲明,又是在众人之前,除非晓月禅师决定今后不再现于人前,否则他便没有了退路。而且追云叟白谷逸将齐漱溟高高捧起,将晓月禅师说的一无是处,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晓月禅师本就对齐漱溟有着怨恨,就更加的受不了了。
果然,晓月禅师闻言大怒,冷笑着道:“昔日长眉真人为教主时,何等宽大为怀。自从齐漱溟承继道统以来,专一纵容门下弟子,仗势欺人,杀戮异己。又加上有几个助纣为虐的小人,倚仗本领高强,哪把异派中人放在眼里。如今已动各派公愤,都与峨眉派势不两立。贫僧并不想作什么首领,不过应人之约,前来凑个热闹。今日之事,强存弱亡,各凭平生所学,一见高低。谁是谁非,暂时也谈不到,亦非空言可了。不过两方程度不齐,难以分别胜负。莫如请二位撤去雾阵,请诸位道友现身出来,按照双方功夫深浅,分别一较短长。二位以为如何?”
“禅师既然执迷不悟,一切听命就是。”
追云叟白谷逸闻言不再说什么,而是对黄琦道:“黄道友已得大道,逍遥自在,误受奸人挑拨,对峨眉派有些误会,如今退去,却是还来得及。”
黄琦闻言淡淡的道:“贫道心中有数,只不过欠下人情,自然是要还的。今日不管如何,贫道都要出力,道友无需多言。”
“既然如此,我等就无需客气了。”
矮叟朱梅对追云叟白谷逸说了一句,把手朝后一抬,半山上左右两旁,十六位剑仙现身出来。他二老将身一晃,也回到了山上。
晓月禅师对着众人道:“哪位道友愿与敌人先见个高低?”
“便让贫道去领教下他们的神通吧。”
黄琦出声说了一句,向前而去,距离山峰百丈处停下。
“贫道黄琦,山野散修,不知哪位道友愿意赐教?”
见得黄琦出来,此番主持大局的追云叟白谷逸、矮叟朱梅、苦行头陀三人当即商量了起来。黄琦乃是天仙大能,峨眉派此番前来的天仙之中,只有三人,自然是由三人和黄琦交手了。
三人一时间没有决定由谁去试试黄琦的道行,而在三人商量的时候,却是有一人化为剑光,向着下方落去。
“不可!”
一女尼见状一惊,一道霞光飞出,向着剑光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