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城是一座白色的城,白色的城墙,白色的城门,白色的城楼,白色的街道,白色的屋子。还有很多白白的塑像,就是白白国建立者,白白女王的塑像。她挺胸翘臀,身体扭成一个夸张的S形,右手拿着权杖,左手叉腰,眉毛高高扬起,嘴唇微微嘟着,表情非常的洋洋自得。白白女王的塑像在城里到处可见,石头栏杆上雕有各种S形造型的白白女王,广场中央则一定有一个站在高高基座上的白白女王。
城里面喧嚣而无序,到处是小贩,叫卖着各种令陆超然困惑的东西,比如一只破碗、一块用过的抹布,或者是小贩自己刚刚剪下来的指甲。当然也有正常的物品,崭新的手帕、帽子、扇子、鞋子什么的。他们的叫卖声非常嘈杂,好像在吵架一样。还有不少妖怪扛着货物在路中间横冲直撞,两边又有不少马匹马车来来往往,因此道路常常会拥塞住。
也有维护交通秩序的妖怪,穿着制服,在街上维护交通,但他们基本不起什么作用。两个扛货的小妖在路中间互不相让,就争吵起来,导致两边车马都得停下来。这时警察过来调解纠纷,但是不一会儿,妖怪警察自己也愤怒地加入争吵,两边等待的车马也就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争吵。
鳄美丽和陆超然骑在流金追风兽上,一点一点地往前挤。陆超然有些奇怪地看着在前面的鳄美丽,街道堵成这样,但是鳄美丽却一点儿也不急,陆超然对于堵在路中间进退不得可是焦躁得很。鳄美丽有时也会突然大骂几句,但那是因为有些妖怪伸手在流金追风兽身上摸。
“下贱的蠢货,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手剁下来!”鳄美丽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摸了流金追风兽的妖怪。
那个妖怪有些畏惧地看了鳄美丽一眼,就讪讪地微笑起来,然后带着他可怜的微笑,目不斜视地朝前挤过去,假装只是路过,什么都没有做过。
前面走不动的时候,陆超然倍感无聊。他看见身边一个卖雨伞的摊子,却没看见卖家。那些雨伞非常的漂亮,张开的雨伞上画着精美的画,伞布是半透明的。他用手摸了摸,然后一只长木凳就突然竖了起来,粗声粗气地要他出钱卖下这把伞。
陆超然愕然地看着这只长凳,纳闷它是用什么部位说话的呢?
“你别给我装聋作哑好吗?手乱摸什么呀?我在这里摆摊容易吗?摸了还不出钱买?不想买,你摸它干啥呀?我做一把雨伞容易吗?”长凳子像机关枪一样把陆超然一顿数落。
鳄美丽听到争吵,扭头看过来,问是什么回事。见到这种情况,他却没有生气,说:“多少钱?我帮他买了。”
“哎哟,好老爷,一千块!”长凳子说。
鳄美丽二话没说,扔了一千伽鸳币给那长凳子,将伞拿过去,撑在头顶上,欣赏上面美丽的画。他对陆超然说:“陆先生,你挑伞的品味还不错嘛。”
陆超然笑了笑,接着又忍不住扭头问那张长凳子:“你说话的部位在哪里呀?”
“你啥意思啊?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啊?我修为还不够,我蠢,我就是一张凳子,你开心了?”这长凳子又开始生气了。
“我真没那个意思...”陆超然讪讪地笑着别过脸来,不敢再惹长凳子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鳄美丽才回头对陆超然说:“这些凳子啊,拖把啊,抹布啊,有时也动了妖气,有了灵性,但是天资愚笨,修为提升很缓慢,很难化成人形,所以非常郁闷,堵得慌啊,所以火气有些大。但他们不容易啊,也就算了,不和他们计较。”
“那他们到底是用哪里说话的呢?搞不清楚这个问题,我真是太难受了。”陆超然被这个问题愁死了。
鳄美丽扭头对着陆超然呵呵一笑,说:“说实话,我也没弄明白,他们的结构和我们不一样。虽然你是人,我是鳄鱼,但是结构大同小异,也都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该有的部位都有了。他们我就真搞不懂了。不过,难得糊涂,知道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也能说话,就行了,其他的就别去弄明白了,思考太多就是自寻烦恼。”
好在前面的路终于畅通了,陆超然也就不用纠结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面。
“我们现在到底要去哪儿啊?”陆超然问。
“我们要找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了解一下当地的局势。”鳄美丽头也不回地答道。
“不就是月之主宰国和愤怒山猪国有没有打仗吗?直接问街边的小贩,或者问那些差役不就知道了吗?”陆超然觉得打仗这么大的事情,邻国哪有不知道的?
鳄美丽摇了摇头,说:“他们知道什么呀!有时候他们不知道也说知道,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问他们还不如不问。况且,我们要搞明白的,不仅仅是现在有没有开战这么简单。我们要弄清,他们要不要打?什么时候打?战场在哪里?弄清楚这些,我们才能决定,是直接穿过这两国呢,还是绕道。绕道的话,要绕得挺远啊。”
“那么,消息灵通的地方,应该就是吃喝玩乐的场所咯?”陆超然问道。
“哈哈,没错。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晚上再出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