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喊。修炼了这么久,又经历了那么多事,陆超然的定力已经非同一般。这个女人他当然是记得的,风灵石不就是从她房间里偷出来的吗?看来她是认出自己来了。
黑衣女子见到他睁开眼后,并没有感到吃惊的样子,而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继续用手挡着陆超然下半张脸,默默地研究着他。不过她似乎解除了某种状态,于是她的气息突然散发了出来,这是一种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沁人心脾。
陆超然见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于是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当然也是心中觉得理亏,一时不知该说啥,于是干脆不先开口。
长时间的沉默令房间里的气氛愈加诡异。
黑衣女子突然开口问道:“那晚是你?”
“呃…嗯!”
“我的风灵石呢?”
“我已经把它炼制成九阴清风丹了。”陆超然只得随口胡说了。
黑衣女子突然挥手给了陆超然一个耳光,骂道:“真是一个蠢贼!我第一次见到偷东西还留下钱的。不过,很奇怪,以你的修为是怎么打开我衣柜的?”这一个耳光非常轻,与其说是打,更近乎于摸,在陆超然脸上留下一记柔滑的触感。
为了打开那柜子,陆超然还用掉了一颗水蓝色的龙象神力丹,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疼,但这当然不能对她说,此刻他脑子快得出奇,几乎毫不停顿地又胡说起来:“其实那一晚,我出来散步,看见有人翻墙进了你的院子,我感到奇怪,就跟着他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身法太快,等我进去的时候,就不知他的去向了。进房间后,看见柜子已经打开了。”
黑衣女子听了这话,皱眉思索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这个人会是谁呢?”
见黑衣女子在脑子里寻找这个不存在的人,一副很辛苦的样子,陆超然忍不住打断她的思索,含笑问道:“不知道师姐芳名?”
黑衣女子嗔地说:“你还来问我的名字?你偷我的东西,要是我公开出去,你会以品行不佳被逐出师门!”
陆超然急忙坐了起来,道:“我偷你东西是不对,不过我留下了两万伽鸳币,怎么样也能抵得过那块石头了吧?我在十里坡买过一块类似的石头,只不过一千伽鸳币。”
黑衣女子转嗔为笑,道:“瞧你急的,看在你还知道留钱的傻劲上,我就饶了你这一次。你记住了,姐姐我名叫夜飞奴。”
陆超然连忙施礼,道:“我名叫…”
夜飞奴打断他说:“我知道你叫陆超然,你和龙家那个小子比武的时候,我一直在看呢,怎么?你的伤没事了吗?这才过了几天啊,好得这么快?”
陆超然猛然坐起来的矫健身姿,说明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陆超然说:“还没痊愈,不过也快了,我朋友送了很多好药给我。”
夜飞奴走到桌边,拿起一瓶清凝仙露,问:“这就是翠微宫的清凝仙露?没想到疗效这么好。”她又扭头看了看陆超然,说道:“看不出,你这么点修为,实力却还可以,那天夜里我本打算砍掉你一条腿的,也不知你学了什么奇怪的法门,居然能扛住我一剑,没有伤到你,反倒砍坏我一张屏风。我还以为是我的伤,让我…”说到她自己那天的伤,她突然停了下来。
陆超然接口问道:“是啊,师姐,那天夜里你怎么会带着那么重的伤回来?是谁打伤你的?”
夜飞奴神色变得不太自然,说:“太晚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自己出去了,留给陆超然一个大大的问号。后来在院子旁边树林里染儿和夜飞奴的谈话,他却没有发觉。
接下来的几天,染儿都没有来看陆超然,这令陆超然有些奇怪,因为他在染儿面前,一直都表现得伤还没有大好,只是慢慢痊愈的样子。
这天,空竹过来看他,孔昭也跟在空竹身后走进屋来。陆超然虽然对孔昭并没有真的动气,不过这几天心情郁闷,看见孔昭,无处发泄的郁闷生出一股无名怒火,又窜了起来。但还没等他开口,孔昭却抢先一步扯住陆超然的领口,叱骂道:“陆超然啊陆超然,你还有脸说喜欢染儿姐姐,你自己却和那个…那个…”他激动地小脸涨得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显然是气结了。
这一下反而把陆超然的怒火给浇熄了,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孔昭,又看了看空竹,问:“他怎么了?”
空竹如同洞察一切似地一笑,笑中透露出些许猥琐,说道:“超然啊,我太佩服你了,染儿姑娘天天来看你,你居然都能找到空子去偷腥。老同学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才能呢?不过染儿还没有到手呢,你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贪吃了?”
看见陆超然依然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孔昭气得狠命一推,他修为等级和陆超然一样,都是炼气境第一层,论蛮力也非常大,并不输陆超然多少,陆超然猛地一下子被推倒在床上。孔昭还不罢休,跳到陆超然身上,又掐住陆超然的脖子,怒道:“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了,你怎么还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听到那个黑衣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