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个月后,新军终于跨过嫩江,抵达齐齐哈尔。
周家麟、张廷玉早率齐齐哈尔众官吏在城门外等待,还有不少百姓拿着吃食出来劳军,这些人大多都是家中有人参军。
新军行至城门外。
胤祚大声命令道:“新军上下,每人五天探亲假,解散!”齐齐哈尔还有两千八旗兵做驻军,足够城防了。
传令兵将胤祚命令依次传达远处的各营,大军顿时上缴武器后,很快便各自散去。
不少人就住在齐齐哈尔城中,便各自奔向城门寻找亲人了,还有人住的远些,便到路上拦车。
早在过嫩江之前,胤祚便发下了这个月的军饷及一年出征在外的赏钱,每人十五两银子,就算在齐齐哈尔,这也是笔不小的财富。
新军散去之后,周家麟和张廷玉二人上前见礼。
慰问一番之后,周家麟低声问道:“王爷,巴海征兵扩军,是王爷的命令?”
胤祚点了点头,问道:“现在征多少了?”
“将近一万人了……”张廷玉说道,“王爷,此事是不是要先缓缓?”
胤祚下马,往城中走去,便走边道:“为什么缓缓?一万而已,远远不够。”
跟在后的周、张二人彼此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太少了,至少还要一万人。”胤祚快步向府衙走去,对周围的街面的风景视而不见。
“火器厂如何了?神威三造出多少了?”胤祚又问。
“回殿下,神威三前阵子刚刚试射完成,还未大规模铸炮。”周家麟答道。
胤祚眉头微皱:“那要抓紧铸炮了,新年之前,就要列装军队了!帮我准备车马,晚上就赶往火器厂。”
“王爷,下官能斗胆问一句吗?”张廷玉道。
胤祚驻足回身,望着他道:“请讲。”
“王爷要谋反?”张廷玉目光炯炯望着胤祚。
只见,胤祚缓缓摇了摇头。
周、张二松了口气。
“我只是要攻下京城。”胤祚说完,便往府衙去了。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殿下这是……”张廷玉陷入呆滞。
周家麟拉住他低声道:“王爷心里压着火,你我不要再问了。”
“可……”
“晚上去问巴海!”周家麟道,“之前王爷没回来,他对我们守口如瓶,现在王爷回来了,他知道什么,就必须告诉我们。”
一到府衙,正在办公的五六个同知赶忙起身行礼。
胤祚挥挥手,让他们坐下,自己走到主上道:“将近几个月的人口、财政、军务折子都呈上来。”
底下的同知们一通忙活,将厚厚一沓折子递上。
胤祚挥挥手让他们下去,而后取下最上一本折子翻看起来。
看了许久之后,胤祚只听得有人叫他:“王爷,王爷?”
胤祚将手中折子放下,看了眼外面天色,才发现已全黑了下来,府衙中早已点上了烛火,还放了炭盆,那些同知还在伏案办公。
他的桌上,那一摞折子已看完了大半。
“王爷,车马已备好了,王爷说晚上要去火器厂来着。”
说话的人是周家麟。
胤祚揉揉太阳穴起身,周家麟拿来披风,胤祚便穿衣服便道:“我离开的这一年辛苦你们了,现在齐齐哈尔能有如此辉煌的政绩,离不开尔等官吏的精诚协作。”
“王爷过奖了。”周家麟笑道。
胤祚穿好衣物,边朝外面走,边道:“我粗粗看下来,齐齐哈尔已有十一万户了,比我走的时候多了足足近一万户。府库里,也多了十几万两银子,还修了不少农田水利。做的不错。”
“王爷谬赞。”周家麟谦虚道。
胤祚推开他们办公房的大门,顿时冷风袭来,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地上已经铺了薄薄一层。
“王爷,雪天山路湿滑,要不明早再去吧。”周家麟劝道。
“不妨事,叫赶车的慢些便是。”胤祚紧了紧衣服,走入风雪之中。
府衙外,一辆马车停在门前,周围还有二十余名八旗骑兵作护卫。
胤祚登车前,对周家麟道:“据我估算,齐齐哈尔每三户可养兵员一人,故新军可扩军至三万六千人。”
周家麟心里一紧,没想到胤祚一语中的,据他的经验,大概也是如此,不过他还是拱手道:“王爷,此事还需慎重……”
“帮我告知巴海,新年前,征兵要到三万之数。”胤祚说完,便登上马车。
留周家麟原地怔怔出神,当晚他和张廷玉如约去见了巴海。
而胤祚的马车在雪地上一路飞驰,终于在黎明之际,有惊无险的到达了火器厂。
胤祚一下马车,就看见了火器厂那标志性的白塔,耸立在山巅上。
一节节石阶从山巅上如溪流般流淌下来。
火器厂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