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上谕到达齐齐哈尔,康熙命费扬古为抚远大将军出征准格尔,以胤祚兵法不通,难堪重任为由,驳回了胤祚出征的请命。
作为安慰,康熙调了齐齐哈尔新军给费扬古统御,并宣巴海做新军统帅随征。
胤祚看了上谕后不禁叹了口气。
从征葛尔丹,两战李朝,之后,他已经是是诸皇子中战功最盛的,甚至远远超过了大阿哥。
而齐齐哈尔在胤祚治下,也是长治久安,民生富庶,甚至有人将齐齐哈尔和扬州并称大清两都,文治上看来,胤祚就算超不过太子和四阿哥的功绩,至少也是皇子中拔尖的了。
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康熙以“兵法不通,难堪重任”为由拒绝胤祚,也是为了让他懂得藏拙的道理。
让一个阿哥掌兵太久,也绝非好事,因此康熙便将齐齐哈尔新军抽走,一来让康熙心里对胤祚能少些防备,二来也能堵上朝廷里的悠悠之口。
放在以前,让胤祚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兵法不通,难堪重任”八个大字里有这么多弯弯绕,但现在仅瞅一眼上谕,就能将这些东西脑补个八九不离十。
因为战机稍纵即逝,巴海接到上谕便准备上路出征。
事出紧急,火器厂只准备了一百把连珠铳,三百余钢轮发火地雷,神威三型火炮尚在研制之中,未能列装。
临行前,在齐齐哈尔新军驻地,月下大帐中。
胤祚又向巴海交代了许久,新军的战术思想。
“凡是能用炮弹解决的,就不要用火枪,能用火枪的就别拼刺刀,尽量避免士兵无畏牺牲,但也绝不能畏惧牺牲。”
“军费都是户部出,既然调了齐齐哈尔新军,就别想着给大清省银子,火炮给我可劲放!”
“纪律是部队的一切,面对蒙古骑兵冲锋,如果连珠铳、地雷、火枪、火炮都无法将之击溃,那么一定要让列兵线稳住阵型,重骑兵正面冲锋步兵,步兵只要不崩溃逃散,就有拼刺刀的余地。”
“连珠铳安置在列兵线的两端,地雷布置之后记得收起,骑兵只能作为奇兵,或是侧击敌军,或是与敌军骑兵对冲。”
……
胤祚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新军是他一手创立的,自然也有着很深的感情。
好在巴海也是将门之后,又跟着胤祚去过朝鲜战场,对新军的战术思想理解极为深刻,这世上也找不出一个比巴海更可靠的新军指挥官了。
巴海认真的听完胤祚的话,郑重的抱拳道:“王爷放心,末将定不负王爷所托。”
胤祚拍了拍他的肩膀,取出一支箭道:“这个你带去,若是有机会手刃策妄阿拉布坦,就用这支箭刺死他!”
这是一只锥头破甲重箭,箭长三尺,精钢箭头,刻着深深的血槽,笔直的白桦木杆,雕翎箭羽,通体煞气凛然,箭尾无刻字。
这箭不合清弓制式,乃是一只蒙古战箭,此种箭只能由蒙古水牛角大弓用,弓力极大,非射雕之勇不能开。
巴海不解的道:“殿下,这支箭从何而来?”
“这是葛尔丹的箭。”胤祚淡淡的道,“当年要不是吕康实用巨盾挡下来,这支箭差点射死我,事后我叫人将此箭从盾上拆下,没想到箭入盾太深,用斧头把盾劈了,才把箭取出。”
“葛尔丹……果然不愧草原英雄之名。”巴海赞叹道。
“昨天下午,我叫阿依慕用蒙古弓将此箭射出。”胤祚盯着巴海道,“至于此箭最终能否射死策妄阿拉布坦,就看巴海将军的了。”
巴海抱拳坚定的道:“王爷放心,此箭定直中敌酋眉心!”
“巴海将军,大军已准备完毕,只待将军下令。”帐外传来吕康实的声音。
胤祚随着巴海一通走出大帐,帐外明月当空,月华如水,六千新军举着火把,站在校场,悄无声息。
秋风掠过,微冷,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点将台上,巴海高居主位,各营营官点名人数,完全无误,军需官严明粮草。
一切齐备,巴海沉声道:“开拔!”
全军缓缓前行。
点将台上,巴海、吕康实、谷行等将与胤祚拱手告别,口中道:“王爷,请多保重。”
胤祚想起了两年前,出征葛尔丹的那个清晨,肃然道:“今日你们出征,该我向各位行礼了。”
接着胤祚拱手,朗声道:“诸位将士,本王祝你们旗开得胜!奏凯而归!”
众将面上又是愕然又是感动,纷纷抱拳回礼,接着上马离去。
秋风骤起,吹动军营大旗,猎猎作响。
……
新军出征之后,过了几天,第一台二型蒸汽机正式诞生。
胡克完善了蒸汽机的平行四连杆结构,使得蒸汽机进气平衡,活塞充分运动。
哈雷的离心式调速器使得蒸汽机转速变的平稳。
如此一来,蒸汽机不仅可以在采矿领域发挥作用,同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