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索额图抹去编制的那个绿营?”
“正是。”
“你好大的胆子。”
“儿臣只是把他们编为民壮,这些绿营是儿臣好不容易训练出来,就这么说散就散了,太过可惜,作为民壮随军,还能为大清出力。”
康熙看着胤祚微不可查的一笑:“耍滑头。”
然后,皇帝又收敛了笑容,严肃的道:“李朝的事情索额图做的过分了,先是诈你去与李超谈判,又说你已死,把朕都骗了过去!”虽然声音平淡,但是胤祚在里面听得到山呼海啸般的愤怒。
“你见朕只字不提索额图的事情,朕很欣慰,现在大敌当前,他又领着前军,一切以剿灭葛尔丹为重!待这事了了,朕再找索额图算账,到时候朕给你一个交代!”
“谢皇阿玛!”胤祚跪下来,磕头谢恩,只觉得眼圈有些发烫。
“起来吧,”康熙看着下面排成长龙的粮车道,“至于你,你和李朝王妃的关系,你在李朝干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朕不知道;还有你居然还把葛尔丹的公主也带来了戈壁,你知道百官有多少人参你意图不轨?真是胆大包天!待葛尔丹授首之日,你也跑不了。”
胤祚吓得一机灵,连忙跪下来,连道儿臣有罪,不过心里却不以为意,康熙之前对索额图的态度是君上对臣子的雷霆之怒,而对胤祚则是严父对儿子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俨然是云泥之别。
看胤祚态度尚好,康熙冷哼道:“起来,给朕讲讲你怎么搞来这么多的粮食。”
此时,臣子和皇子们刚好赶到,大阿哥赶忙来扶助康熙,胤祚识趣的离的远些。
康熙没有让胤祚闭嘴的意思,于是胤祚便从他去齐齐哈尔推行新作物讲起。
皇上想知道胤祚怎么搞了这么多军粮,胤祚便通过这种方式方告诉他推广新作物的必要性,以及东北自然资源的富庶程度。
当众人听到齐齐哈尔丰收,满满一筐粮食还没有筐贵时,都一脸不敢置信。
唯独萨布素一脸得意的笑容,齐齐哈尔也算他的治下,他也是与有荣焉。
此时粮队中稻米已经过完,装着稻米的麻袋整齐摞在一起,如同长城。
车队开始装卸俄国人的食物,大列巴、腊肠、腌驴肉、酸黄瓜等等奇形怪状的食物,臣子中有人问胤祚怎么会有这么多俄国人的军粮。
于是胤祚把派胡匪去俄国人地盘“征粮”的事情也讲了。
讲完之后三阿哥痛心疾首的说:“六弟,《尼布楚条约》刚刚签订,你怎可与沙俄妄起争端?”
这时五阿哥也帮腔道:“不错,六弟,这事你做的过分了,涉及两国边事,你应做奏明皇阿玛,岂可自行定夺?”
大臣中也有人出来帮腔:“皇上,臣斗胆劝一句,罗刹人好勇斗狠,若不主动招惹,其还会遵守《尼布楚条约》,若我们主动寻衅,恐怕会给他们出兵的口实,这不是妄起争端吗?况且罗刹国本就是一片荒芜,就算得之亦毫无用处,从这些军粮就看出来了,我大清富有四海,又岂会在乎这一点粮食?还请皇上下旨早早禁绝此事。”
后面还有更多的大臣跃跃欲试的准备出来说上两句,都被康熙挥挥手阻止了。
“萨布素,你是黑龙江将军,你说说看,胤祚这法子是好是坏?”
萨布素上前平淡的道:“皇上,老臣是个粗人,讲不出诸位大人那样的大道理,不过老臣却知道,自六阿哥征粮令实施以来,关内匪患大清,以往白山黑水间山山都有山大王,而现在就连黄花闺女都敢在几个小伙子的陪同下上山采参了。
另外黑龙江一代,原本俄国人极多,在边境之外,更是有许多俄国人营寨,其中最大的一座营寨叫雅库茨克,俄国在此屯兵千人之多。
就在一年多之前,老臣得报,雅库茨克毁于缺粮引起的内讧,而其他大大小小的营寨也都相继被荒废,现在莫说黑龙江沿岸,就算是边境以北百余里,都见不到一个俄国人的身影了。”
这话说完,朝臣中许多人已经羞愧的低头不语了,毕竟就算他们说出再多大道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承认。
而三阿哥不依不饶的道:“老将军此言差矣,六弟这法子有一时之功,但也有无穷之患,切不可为了一时小利失了大局啊!”
萨布素怔了怔,然后面露微笑,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老臣受教了。”
康熙怒斥:“老三退下!混账东西!老将军坐镇黑龙江几十年,连朕都要恭敬请教,轮得到你去提点?”
三阿哥被骂,顿时噤若寒蝉不做声了。
胤祚瞟了一眼三阿哥,被他三番五次抬杠,自己也有了几分火气,便说道:“皇阿玛,儿臣在行事之初,便做了充足的调查,依儿臣之见,沙俄短期内不会再与大清动刀兵。”
“何以见得?”康熙来了兴趣,毕竟现在六万沙俄鸟枪队的威胁已经迫在眉睫了。
“俄国虽然在北方与我大清接壤,但其领土大多是些苦寒之地,人烟稀少,其主要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