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婵见他又将毛矛头指向了桃树林,就知道他心虚了,
她继续说道,“我没有要阻拦你?我让你拆!”
石月婵的语气带着些轻蔑,好像认定了他不敢拆一般,
“拆就拆!”许怀安赌气似得说道,神色却有些犹豫。
石月婵见状,心头亦是紧张了起来,害怕他真的一怒之下将桃树林,龙华寺,甚至是清虚观都拆了。
“那你就拆啊!”石月婵再次激将了一句,却还未等许怀安有下一句,就笑道,“到时候出了事!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不过是个破庙破道观,破树林,拆了能有什么事儿?”许怀安嘴中逞凶,却是见了石月婵好像是等着他跃入陷阱中的模样,心中忌惮起这其中有猫腻。
石月婵见他不动手,笑道,“实话告诉你,这座龙华寺可是先皇的母亲病重时,正好落塌与武阳,先皇特意命人在这武阳的龙脉上修建了这么一个寺庙来祈福,并且亲自挂了匾额起了名为‘龙华寺’,
清虚观乃是道教高人创建,如今遍布九州各地包括武阳,当今司天台与这清虚观可有十分深的渊源,你若是敢拆,我包你人头落地!”
许怀安闻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没有想到龙华寺和清虚观竟然还有这样厉害的来历!
石月婵见他脸色发白,笑道,“若我没有记错,许伯父是荆州刺史,哪里能有能力拆了这寺庙和这道观?就是‘阁内’‘次辅’进了龙华寺以及清虚观,都得三百九扣!”
她说着神色冷然了起来,狠狠道,“而你不过是许家庶子!你以为你是谁?你爹纵然是刺史,见了我爹也要礼让三分!却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信口胡言,对我百般侮辱!还口出狂言要拆庙,毁坏道观!污言秽语羞辱佛门道家!”
许怀安之前的气势已然全无,纵然这会儿被石月婵骂的十分愤怒,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憋了半天怒吼了一句,“你莫要胡言欺骗我!”
“我骗你?!”石月婵神色温怒,喝道,“好!那你敢不敢和我去公堂走一趟?将你今天的言行在公堂之上公诸于众!”
傻子才去!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他不是会大祸临头,甚至是祸及家族?
许怀安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红一块,“石月婵!你别以为你石家有些背景就能打压我!”
“今天你若是被制了罪,那可不是我打压你,而是你其罪当诛!就算是闹到了京城,就算是在金銮大殿上,结果也是一样!”石月婵理直气壮道。
许怀安这会儿莫说是拆庙了,连这树叶都不敢多碰,可是他这会儿下不来台,若是就此离开,也太没面子了!以后想出来见个人怕是都得低着头!
“石月婵,当日若不是你设计陷害我,我会跟这片桃树林过不去?”他又将矛头转移到了石月婵的头上。
石月婵当然不会承认,但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有意如此,许怀安若非傻子,是以必然心知肚明,不过也因为如此,她也不怕许怀安记恨她,
“许公子如果有证据,大可以去公堂告我,若是没有,就请不要信口胡言污蔑我清誉,否则我石家追究起来,你许家难辞其咎!”
许怀安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赖,明明是她将自己困在桃树林,这会儿还倒打一耙!
“你……”他指着石月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弥陀佛!”一个年岁四十有余的尼姑,从人群中走过来,那些小尼姑纷纷让路,并且喊道,“师父……”
“是谁要拆我桃花阵,毁我龙华寺?”
那尼姑问了一句。
一旁的小尼姑就将方才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那位老尼姑看向了石月婵,目光和蔼,随后看向了许怀安,目光又平静了下来,“这位施主若是要拆,贫尼不会阻拦,不过会修书一封去京城!”
许怀安刚才若是只是怕,但仍旧是心存疑虑,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破庙会和京城扯上关系,可这会儿听了这老尼姑的话,就知道石月婵没有骗人!
许怀安收敛了情绪,不想就此善罢甘休,将之前被困桃树林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件事的起因就是石月婵石小姐!师太若是要问责,那就去问石小姐吧!”
老尼姑却说道,“这个桃树林,并非普通的桃树林,我想施主也领教过它的厉害了,怎么能怪石小姐?”
许怀安见状,有些愣怔,这老尼姑怎的如此包庇石月婵?难道他说的不够清楚吗?
老尼姑平静的说道,“此阵乃是……”她将桃树阵的来历说了一遍,“施主被困此阵乃是造化,切莫平白毁坏人清白才是。”
许怀安这会儿气的险些吐出血来,他咬了咬牙,最后瞧了一眼周围围着的人,心头也忌惮着龙华寺的背景,他咽了口唾沫,憋着怒气说道,“好!今日是我的不是!他日定要送些香火来赔罪才是!”
更多的赔礼道歉的话,他气的说不出来,于是憋着通红的脸,咬牙道,“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