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84
如果颜秋意在这里,估计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被折磨的几乎没有人样的人就是盛广煊!
“有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堂哥,你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没有得到回应盛清儒也不恼,他转动轮椅绕到盛广煊身后,先是撕下一条胶带认认真真贴在盛广煊的脸上。
然后又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副医用手套,右手单手拿起托盘上的注射器,轻轻一推排空里面的空气,左手用镊子捏起托盘上的医用棉花给盛广煊光裸的手臂消了毒。
“这是苏磐研制出来的新药,这第一针,自然就由你来享用了。”盛清儒手上轻轻用力,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肤,注射器里泛着冰蓝色光泽的药水一点点、缓缓地被推进了盛广煊的手臂。
盛广煊嘴上封着胶带没办法发声,脖颈上突然之间青筋暴起,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绷紧。
盛清儒像是不小心捉弄了别人的孩童,面上带着近乎残忍的天真,他惊讶道,“哎呀,堂哥,不好意思,我把一管全都给你打进去了。怎么办,苏磐说半管就能让人痛的死去活来的……”
他拍了拍手,一群医生护士推开门涌了进来。
他语气故作惶急,眼神里却是一片波诡云谲的阴翳,“新药不小心注射多了,你们可一定要把我亲爱的堂哥给救回来啊。”
为首的医生瑟缩了一下,他像是有些习惯盛清儒的做派,口罩里闷闷传来一声应和,“是,盛少。”
盛清儒索然无味地扔掉注射器,他转动轮椅正对着抢救中的盛广煊,忽地偏头问向身后,“小叔叔怎么样了?”
“二叔之前绝食昏过去了,吊着生理盐水到现在还没醒。”
他们二人谈论的二叔,正是早逝盛家长房嫡子盛挚的好兄弟陈生。
“哟,陈生倒是有骨气,绝食?他最好能一直这么硬气下去。”盛清儒目露阴狠,“我记得他儿子今年上小学吧?”
苏磐眼皮狠狠一跳,他有些不忍道,“二叔毕竟是个长辈,况且他平时对你也是呵护有加……”
“呵护有加?”这句话像是触到了盛清儒的逆鳞,他冷冷道,“是对我呵护有加还是对他好兄弟的儿子呵护有加?”
苏磐还想再说什么,盛清儒却像是失了兴趣一样,索然无味地摘掉医用手套,“这里交给你了,看还能从盛广煊嘴里拷问出来什么。”
……
“你纠结盛清儒的年纪做什么?”严戎有些不解,按说自家徒弟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
现在苏磐的事情发展还没有严重起来,但却俨然一个定时炸弹,当务之急难道不应该是查清楚苏磐身后有多少背景关系吗?怎么会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上纠结起来呢。
颜秋意摇摇头,“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师父你觉得苏磐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我总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虽然说看起来单纯无害,但是这个盛清儒给我的感觉就是很违和,哎呀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吧。”她收起自己心头的纠结,“调查苏磐是重中之重,但是这个盛清儒恐怕也得查。”
“行,这事你不用操心,交给师父来办。”
这事他出手就可以了,不用劳烦自家小徒弟东奔西走查探消息。
这话听着分外耳熟,毕竟提到严家那四个人的时候,严戎也是这样说的。
颜秋意又纠结又犹豫,“师父,不是我信不过您,实在是这事算不得小事。您那边的人手靠谱吗?靠谱的话又怎么会千挑万选招四个人,个个都有问题呢?”
严戎:“……”
这倒霉孩子谁家的?
哦,行吧,这倒霉孩子是我家的,还不能扔,就很气!
严戎气的吹胡子瞪眼,“想当年我严某人可是在B市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就连龙令鸿也要敬我三分……”
颜秋意超级小声哔哔,“好汉不提当年勇嘛,总炒冷饭不太好吧。”
严戎:“你个臭丫头!”
他拿着茶杯作势要扔,颜秋意缩了缩身子,“好嘛,封建大家长作风要不得的,师父,时代在发展,你不能总用老方法去处理事情嘛!”
严戎气鼓鼓地狠狠灌了自己一碗茶水,心说这破孩子不能要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熊孩子是扯下老头子的脸皮扔在地上使劲踩啊。
转脸见这小丫头冲他讨好一笑,心头的气立马消下去一半。他何尝不知道是小姑娘担心他,不愿意把事情都推在他一个人身上,严家但凡是还有个后代可托付,她也不至于这么担心自己这个糟老头子。
说来说去,这小丫头就是不想他自己一个人孤身涉险罢了。
“行了,想打电话你就去吧。总归也是他们家的事,让萧家老七再来给我带瓶他家老头子存的佳酿。”
“老爷子您可真不客气,家父存的那几瓶好酒您这就惦记上了?”严戎话刚说完,茶室的推拉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萧君牧带着一身寒意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