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后颈光滑的肌肤上却找不到被刺伤的痕迹。
……没有受伤的痕迹?
不会的,如果依莉雅不是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急需治疗的话,Saber应该不会为了让依莉雅得到妥善治疗而离开她的身边。
打击、割伤、魔术……都不是。为什么没任何痕迹?是Saber看错了?是Assassin使用了科学和魔术也无法观察的攻击?还是说……
“你……为何不退出这个圣杯战争呢?你有着即使牺牲生命都要追求的事吗?你又不是那些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卖命的人,小资产阶级遍地的日本早就没人这么做了。那是为了什么呢?可以让我听听你的理由吗?”
既然圣杯把令咒赐予给她而不给切嗣,士郎对于这点依然抱持着疑问。
“我……士郎你还不是一样吗,明明我们年纪差不多,为什么你又会愿意做这么危险的事?我也从凛那里听说过你的事……”
士郎的目光并未离开伊莉雅,他忍不住轻声一笑。
“……依莉雅,我们是不同的。我是保持着某些理由所以回到冬木,参与到这次游戏之中,你有着足够的理由吗?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之处,对吧?”
“我……我不能确定,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是梦一样。梦境和现实就像混杂起来一样,我自己也快要分不清楚。”伊莉雅声音中混杂着几分混乱:“如果说那些事是真的话——”
医院的病房带有浓郁的消毒药水气味——然而现在占据伊莉雅的触感的,却是暴雪中的寒风,那冰冷潮湿且致命的风现在仍在她的耳边低喃。
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依莉雅,她那模糊不清的回答。士郎却意外感觉到越来越有意思,他的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停步和犹豫。”
“咦?”
士郎撩动伊莉雅银色的发丝,使之落回背后。
“在神学院读书的时候,院长和我说过一个故事。那是一个男人,到城市传教讲经的故事。”
“某个男人来到这个城市一个街角,宣扬上帝的意志、奇迹,那个男人不停地说着,每天都会坚持,刚开始有不少人很好奇,有人甚至要进教,但是——他的教义和当时那处的政府有所冲突,他被打成邪教,大家也渐渐失去兴趣,他们并不想惹祸上身。”
面对着伊莉雅,士郎以全无半分杀气的柔和视线和声音继续说道。
“不过男人没有停止,岁月流逝,即使已经没有一个人在听,他依然继续坚持。有一天,一个路过的男孩听了男人的话,就问他【为什么明明没有一个听众,你还是每天都继续在坚持呢?】
男人这样回答【起初我以为能改变大家,让这个城市变得更加美好,但现在我已经知道这已经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了。但是,孩子呀,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停止的理由是——】”
不由自主地,夹着银发的手指间的力度微微增加,士郎一面按捺着澎湃的热量,一面遏制着其中的昂扬,而尽力地不去让烈火有所逸漏。
“曾经为之豁出性命去守护的事,不想要就此让它成为一个谎言呀。”
不自觉地,士郎轻轻笑了起来。
“你明白吗,伊莉雅,现在凛和Saber也是如此,如果你决定要继续参加的话,那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无论会失去什么,都要继续前进的决心。如果圣杯是值得你追求的东西,那就豁出一切去将它拿过来吧。”
伊莉雅怔怔地望着士郎,接着低下头,捉住床单的拳头捏得发白。
“嗯!?”
就在此时,士郎敏锐的听觉捕捉到病房门前有人走近,迅速将目光移到门前,那不是普通的医生护士——那种习惯性的尽量不发出脚步声的步伐,只有那些长期游走在黑暗世界的人才会拥有。
吱——
他现身的一刻,士郎的时间静止了。
“……你就是,言峰士郎?”
打开门的男人以冰冷虚无的眼神注视着士郎,这是习惯了杀人的人的空虚眼神。
“你是,卫宫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