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这里就会血流成河,更要紧的是,他们的炮火还会移动,绝不会让咱们再度组织起防线,等到炮火后退,大营里的一片混乱,他们的步卒冲上来,火枪密如流星,小的所说,就成了真的祸事了。”
“那你有什么主意?”
“依小的愚见,咱们的机会,只有天黑一途,要守到天黑,还有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内不崩溃,就只有坚守外围。”
阿塔海点点头:“你说得不错,可是如何挡住这四百二十发炮火?”
“挡是挡不住的,只能指望撑下去。”
“如何撑下去?”
“筑墙。”李大椿恨不能将这些天以来的话一次性全都掏出来:“小的说过,炮火可及二十步远,我等只需每隔二十步筑起一道土墙便可挡住左右,不至于为炮火所伤,墙高一步即可,厚二十分,没有夯土,木头也成,那些哨楼大可不必,宋人的炮火会先顾及它们。”
“照你所说,岂不是需要上万道土墙,这哪里是短时可成的?”
李大椿四下看了一眼,灵机一动:“麻袋,麻袋装上泥土,再用木头桩子打下去,就成了。”
“这些墙有什么用,挡下炮火拦得住宋人步卒么?”
“挡不下也拦不住,只能减小我军的伤亡。”李大椿坦然说道:“只要军心士气尚在,有大汗看着,将士们便能视死如归,等到天色黑下来,他们的火枪火炮失去准头,就是咱们的机会到了,这是小的们在昌平县城用数万条性命换来的。”
阿塔海明白了,这些墙是为了防止炮火落下来后将守军一锅给端了,为此,他需要这些墙里头堆上人头,每道土墙只需要站上一个人,那么就算每一发炮火都十分精准地落入土墙里,也不过是杀死一个守军而已,用一个人换一发炮弹,消耗掉宋人的炮火,直到宋人步卒攻上来。
这是一个绝户计,用一次成千上万的性命来拖时间,拖到天黑,拖到转机的到来。
只一瞬间,他就下定了决心,阿塔海解下自己的佩刀,交到李大椿的手上。
“此刀是大汗亲赐,送与你,持此刀监军,准你便宜行事,带上我的亲军,号令全军,他们都会听你的,有不从者,皆斩。”
李大椿兴奋地全身都在颤抖,拿起佩刀便欲朝外走,不防被阿塔海一把拉住,后者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他,李大椿先是一怔,继而开口说道。
“若是大帅想说家父的事,小的相信,他若不死也绝不会降敌。”
阿塔海放开手:“你去吧。”
“你我都是瓮中之鳖,家小都在城中,拿什么去献,敬甫啊,宋人那边容不下缙绅,也难容你我这等儒学之士,老夫劝你,死了那些心思,大元虽然有些挫折,可大半国土在手,还握有江南之地,宋人虽有利器,人数并不足取,又得罪了仕林乡绅,将来能不能坐稳天下犹未可知,陛下安排太子提前去了和林,便是想到了这一层,他对咱们汉臣有戒心不假,但不可或缺,想通了便没什么。”
“那姚公还在忧心什么?”
“我所忧心的是,太子才具不足,若是承平之时不失一仁君所望,陛下便是因此才会御驾亲征,想在有生之年为太子铺平天下之路,可如今呢,老夫另可太子守在大都城中,换陛下去和林暂避锋芒,为将来计,这才是大元之福啊。”
王恂一愣,他又不蠢,如何听不出言外之意,如今的大元需要的是一个开拓之主,而不是守成之君,太子真金比起他的大汗阿瓦,相差实在太远了,如果大都城最终不保,死在这里的君主若是忽必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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