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狮城,气温已经达到了三十度,蔚蓝色海面上那些星星点点的船帆,仿佛水彩笔下的泼撒的墨迹,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不时开过的一艘巨轮,会将这些光点驱做一堆,在蓝色的水面掀起一道白色的浪迹,犹如笔锋突然一转,大开大阖舒适写意。
当身后响起“蹬蹬”的脚步声时,弗兰克甚至能听出,不是从本地招募的前台小姐脚底的那双打折货,而是Prada当季的最新款,或许还是限量版,这个牌子在办公室女性中颇受欢迎,哪怕是Cia这种秘密部门也不例外,然后他便听到了一个带着弗州口音的女声。
“弗兰克,你是怎么做到在这种鬼天气还能穿上长衫上街的?”
“奥莉,老天,这怎么可能?”
弗兰克转过身,吃惊地走上前,与来人相拥脸颊轻轻一碰,那是一个身穿西装长裤的白人女子,棕色的头发戴着一幅黑框眼镜,厚厚的妆容也遮不住脸上的皱纹。
“为什么不可能?”奥莉维拉.斯威夫特笑着走进办公室,顺手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我没想到他们把你派来了。”弗兰克话只说了一半,女人笑而不语,他突然间灵光一现。
“喔,我明白了,你不是他们派来的,看来我很荣幸,成为中情局历史上首位女局长的第一个访问对象,是不是值得干一杯?”
“工作时间还是要注意一些,下班之后我不介意。”女人默认了他的猜测,弗兰克仰头大笑。
“可怜的布莱恩,可怜的比利,他们这会儿是不是躲在角落里哭泣?那可太有趣了。”
“弗兰克,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在局里的人缘这么差了,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才应该是我的对手。”
“不不不,奥莉,我们是朋友,认识很久的朋友。”
奥莉维拉自矜地一笑:“当然,弗兰克,我的老朋友,你不会介意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弗兰克笑意不减地摊摊手:“请便,局长女士。”
他有些诧异于对方的急迫,其实在对方踏上越洋飞机的那一刻,他就收到了消息,原来的老头成为了新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后继者是一个与任何一方都扯不上关系的女性,这个任命充份表明了新总统的特立独行,就如同他正在施行的经济紧缩政策一样,一切以美国人的利益为主,为此哪怕不惜得罪传统的盟友,强硬的政策下,凸显了国内保守势力的强大,而这个表面上一脸笑容的女局长,其实是个手段其实硬朗的鹰派人物,只看她上任伊使就直奔自己的任地,便可以看出,国内对于亚洲局势的关注程度。
接下来他们换了一个地方,甚至都没有使用当地的安全屋,而是一间新租下的酒店。
“弗兰克.海德尔先生。”
发问的中年男子弗兰克不认识,他知道新局长一定在某面墙壁的后头观察着自己,于是微微一点头。
“中间名呢?”
“冯。”
中年男子从一份卷宗上抬起头,对方略露琚傲的表情,让他的气势一滞,到口的问题也改为了另一个。
“资料上说你的妻子并没有和你住在一起?”
“她和我的儿子住在奥地利,我们离婚已经七年了,最近一次相见是在维也纳,她们住在萨尔茨堡,当时我是驻西欧的行动主管,这次会面,有详细的报告呈到上面,应该是你手边的下一件。”
男子再一次受到打击,在开始盘问之前,他就知道了对方的来历,可是没想到会这么难缠。
“看来我们大家都很忙,还是简单一些的好。”
男子放弃了那些战略,直接了当地开始提问:“去年九月份,你们在华哈边境策划了一起秘密行动,行动的保密等级是A,结果我们都知道,我想问的是,行动基于什么目地?”
弗兰克早有准备,用一种缓慢而平常的语调述说着,从那次边境上的袭击说到后来发生在泰缅边境上的事件,站在一堵单向玻璃前的奥莉维拉翻着手中的资料,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仿佛在为她做着有声朗诵,几乎一个单词都不差。
她突然有些后悔,离开兰利之前,那个老头再三提醒过,这是一个内心极为坚定的家伙,这样的手段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幼稚了。
......
南岛,海昌工业园区办公大楼的顶层,刘禹拿着手机在那里走来走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是她生的女儿?长得真可爱,名字也好听,瞧瞧你起的,清明,多土,如果我们也能有一个女儿就好了。”
“所以我才说,以后生了女儿,名字你来取,咱们国家不是推行二胎吗?只要想生,你哥我一定会配合,媳妇儿啊,咱们努把力,弄一对双胞胎出来,最好还是龙凤,那就太完美了。”
“好啊,你喜新厌旧,咱们儿子可听着呢,别看他小,什么都知道,是吧清明?你有一个妹妹了,高兴吗?”
耳朵里传来伊伊呀呀的声音,刘禹的笑容更加灿烂,看着视频里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