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先例的,晚了就没有名额了。
手里一下子有了四万多可用之兵,马应麟的激动也是有原因的,既然对方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当仁不让。
“那就委屈各位了,请看。”
马应麟将堂上的一付挂图放下来,这是云南的地形地貌图,为了绘制此图,两年里他派出了无数的探子深入敌境,打探敌情、收集消息、拉拢当地势力,如今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咱们这里下去,当面之敌并不多,元人的主力在中庆路、大理一带,其中大部分被他们的主帅带去了蒲甘,蒲甘初定,他们正忙于镇压叛乱,此时就是咱们出兵的最好时机,为此,某决定,以虎贲后厢一万二千之众为主军,沿大路全力突进直插中庆路,韦承宣。”
“属下在。”
“你部留做策应,保障我军主力后路,接收投诚之地、拔除顽抗之敌,可有把握?”
“属下遵命,定不付指挥所托。”
仗要怎么打,早在他们过来之前就已经决定了,韦凤玲心知肚明,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确定上下级隶属关系,她都摆出了姿态,那些峒人头领也只能遵从,毕竟人家也说过了,宋人负责对付元人的主力,自己跟在后头捡捡零碎,要是这样都不成,还要峒人做什么?
一番军议下来,双方各自满意,当天虎贲后厢的军士就拔营而出,离开固守了两年之久的关城,犹如下山猛虎,顺着茶马古道,朝着元人云南行中书省的腹地急进,而为数多达三万的峒人在各自头人的带领下,好像出山觅食的狼群,潮水般地扑向那些大大小小的村寨、乡镇,将元人用了近二十年建设起来的政权基础,打了个七零八落,两路兵马各自行事,又相互策应,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地。
席卷而下。
望乡岛,比起数月之前又有了很大改变,首先是一座混凝土码头让这里充满了现代气息,不再是大海上的一个荒岛,码头上除了一排排整齐的仓库,一条条坚固的栈桥,还矗立起了一座高高的灯塔,每到夜里就会发出耀眼的光芒,为附近的船只指引方向。
一支庞大的船队靠近港口,足足上千条海船,将整个泊区塞得满满当当,为首的大船靠在栈桥上,姜才顺着绳梯爬下来,回头又接下了一个动作有些僵硬的男子,正是本岛的岛主谢堂谢升道。
他们是进来避风的。
望乡岛的位置在半岛的右下,从琼州行驶到这里,就算是走了一大半的行程,姜才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皱起了眉头,谢堂却不管那么多,拉着他便往自家跑。
“要下大雨了,左右也走不得,不如进门一叙吧。”
姜才推托不过,只能接受了这番好意,他下船是由于岛上建了一个通讯中转站,想通过那里接收一些最新的消息。
果不其然,两人刚刚跑进寨子,瓢泼也似的大雨就下了下来,四下里汪洋一片,好在谢家的寨子是建在高处,还在每一幢屋子下面打了木桩子悬空,倒是不用担心会泡进水里。
“这风雨也不知何时能停。”姜才站在檐下跺跺脚,天地之间被雨雾笼罩,已经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就连立在山顶上的铁塔也是影影绰绰地。
“不好说,如今不到雨季,最多两三天吧,再过个把月,一下几十天也是有的。”
谢堂吩咐了自家娘子一句,顺手将淋湿的外衣脱下挂到衣架上,按下墙上一个金黄色的按钮,“啪”地一声,屋子里亮起了乳白色的光线,与外面的黑暗形成强烈的对比,就连姜才也是一怔。
“你这里有电?”在琼州住了那么久,一些基本的事物还是知道的,他自家屋子里就装了这种自亮灯,没想到千里之外一个小岛,居然也有。
“托那个铁塔的福,州里从海上牵了线过来,已经用了一段时日了。”
谢娘子手脚麻利地整了些酒菜过来,姜才也不矫情,同她道了谢,与谢堂分坐两旁,一边吃酒一边闲聊,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对方听。
“这回到琼州可算是开了眼,那么大的铁船,小山似的,竟浮在海上不沉下去,若是有这等船开过来,何惧这风雨,老姜听闻你得了个儿子,好福气啊。”
“侥幸侥幸。”
姜才本就不善交际,与谢堂又素无往来,只是这一次行军,因为要经过望乡岛,才让对方搭了个便船,谁知道谢堂竟是个自来熟,说话间往往让人推却不得。
“你家娘子殁了这些年,就没想过续个弦,若是有意的话,此战过后,某家为你保个媒如何?”
姜才眼皮子一跳,原来在这儿等着:“升道何出此言?”
“你那孩儿的生母,不是姬妾么?”
谢堂神神秘秘地说道,他在琼州那些日子,除了自己的事,最大的心愿就是那个不省心的女儿,托人打听了一番,凡是有点地位前途的,不是已经娶妻生子,就是有了婚约,唯有这位姜招抚家中,只有一个姬妾侍候,虽说近日生下了儿子,可那又算什么,将来主母进了门,有的是办法整治,虽然对方年纪大了些,可地位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