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心岛能节省一半以上的水路,一千条船以岛为中心分成两半,可以不停地将百姓从江的这一头渡过去,也唯有如此,才能在鞑子的二十万大军环伺下,将五万百姓居多的常州军民,解救出来。
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许文德莫名地有些烦燥,不是怯战,而是心里没有把握下的一种自然情绪,如果这个计划的提出者,不是刘禹,他第一个就会出言反对,开玩笑嘛不是。
“指挥,水军来电,鞑子水军尾随在后,请示处置办法。”
许文德一呆,他又不是水军统领,知道个俅的处置办法,不耐烦地一摆手。
“等刘副使到了再说,他是水军出身,定然有法子。”
“就这么回么?”
手下的话让他大为光火,忍不住一脚踹了上去。
“你第一天跟老子么,好生强调一下,刘副使才是咱们的头儿,要尊重他,尊重明白不,蠢货。”
“说清楚嘛,小的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手下嘟囔了一句,他的大眼顿时就瞪圆了,吓得那人赶紧跑开,生怕他一言不合拔刀子。
将笨蛋手下赶走,许文德郁闷得一连抽了半包烟,呛人的烟雾久久不散,等到散完了,天也黑了,他苦苦盼了大半天的刘师勇所部步卒终于赶到了左近。
“老刘,你赶紧同他说吧,这老小子催了两三道了。”
在他面前,刘师勇并不敢托大,笑呵呵地应下来,通过许部架设好的军用电台,联系上了还有大半天路程的洪福水军,听到他说的消息之后,马上就有了主意。
“鞑子既然有所觉察,陆上也必然有所调动,这一次只怕不容易打,为此,咱们必须要战事开始之前,肃清江面上的鞑子水军,不能让他们给咱们制造麻烦。”
“怎么打,老洪只有五百战船,鞑子至少也来了八百到一千只,就算拼光了,咱们拿什么去送百姓渡江。”
许文德虽然不通水军,不代表他无知,楚州外海一战,沿海制置司所属水军全力之下,也不过堪堪拼光了两倍于已的敌方水军,已经称得上大胜了,洪福的水军哪怕有制司的战力,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同样拼光对方,这与战前的计划完全不符。
“那就要看,鞑子有多经打了,咱们在泰兴县城,可不光是晚出发了一会儿,猜猜看,抚帅给咱们送来了什么?”
“你老刘就莫要绕弯子了,俺哪里猜得着。”
许文德挠挠头,他平生最烦的就是猜谜之类的文字游戏,一听之下,哪里还有耐心。
刘师勇“嘿嘿”一笑,叫来一个亲兵,让他在许文德的眼前转了一圈,让他看看装扮有何不同。
由于不在一处,刘部没有如李部那样大规模换装,因此,在从扬州城出发前,还穿着旧时的宋人制式衣甲,范阳笠、火红战袄、轻甲和革靴,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军士,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个不同,既不与之前的旧式衣甲相同,也与换装后的李部军士有些不一样,准确地说,是身上多了一些事物,在那种轻巧的软甲下,围着一圈褡裢状的包带,包带上整整齐齐地系着一个个的木制手柄,样子有些像是小铁锤,胸前八个,后背还有八个,除此之外,别的倒也并无不同。
“这劳什子,有什么用处?”
“它名为手雷,你说有什么用?”
刘师勇也不吊他胃口,直接了当地将答案说出来,许文德顿时如同吞了一个鸡蛋般,张大了嘴。
“手持的震天雷?”
“差不多。”
“你的人,每一个都是如此?”
“包括某家。”
许文德震惊了,一人十六个,刘部共有五千步卒,这就是八万颗,哪怕效果不如真正的震天雷那么大,加在一块儿也足够让敌人喝上一壶了。
他哪知道,刘师勇所说的差不多,其实是反过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