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区的仓库里,刘禹大力踩下刹车板,巨大的车身发出一阵颤抖,缓缓地停在画好的停车线上,他打开车门跳下来,“咣!”地一声推开仓库门,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外面。
“怎么都喜欢吓人玩?”比起对方的反应,他根本没有一点被吓到的迹像。
“是你吓到老娘了好不好。”陈述夸张地拍拍胸口,眼珠子一转:“什么叫‘都’,你还吓过别人?”
“你想多了。”
刘禹从她手里接过一撂送货单,看样子是刚刚到港的,他拿笔在上面签了个字,递给她的时候,陈述一脸的好奇,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吓得他赶紧退后几步,以免被波及。
“不是你吓人,那就是人吓你了?小石头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肯定舍不得,如果不是她,会是谁?”
看她做出一付思索的样子,刘禹没好气地揭穿:“别装了,她有什么事会瞒着你,想笑就笑吧。”
“这你可冤枉人家了。”陈述得意地摇摇头:“小石头什么也没告诉我,不过我打电话给铃子了,是她说的,在美国的时候碰到你了。怎么样,你们两个有没有死灰复燃、奸情四射?没让小石头看到吧。”
“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似的,一脑门子肮脏思想?”刘禹鄙夷地给了她一个白眼。
“不会吧,如果你们什么事也没有”陈述抬起头看着上空,完全忽视了他的表情:“太阳又没打西边出来,她干嘛追着你屁股后头回国?”
听到她的话,刘禹的表情一滞,他倒不是认为事情真如陈述所说的那样,而是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本来怎么也想不到的,被她这么一提醒,刘禹在身后摸了半天,把衣服口袋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心想坏了。
“哈哈,暴露了吧,老实交待吧,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是不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陈述看他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疑。
“真有文化,连成语都会用了,你这不吭不哈的,也是因为‘人不如故’?”
斗嘴皮子,刘禹怕过谁,两人认识了八年,就斗了八年,陈述的弱点是什么,他当然一清二楚,果然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去,街上哪个男的不比死胖子强,老娘懒得动而已,不然分分钟的事儿。”
“行了,叫工人们来上货吧,还有一堆事呢,我去躺会儿,好了叫一声。”
刘禹扔下一句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陈述看着他的样子,愣了一会儿,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看上面的时间,拨出了一个号码。
“述姐,你怎么知道我到了?”话筒里响起一个女人惊喜的声音。
“时间差不多,就试试看呗,怎么刚下飞机?”
“嗯,准备去医院看我爸,晚上咱们出来聚聚吧。”
陈述犹豫了一下:“我不在帝都,在南方出差呢,等回了帝都再找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说不好,这次回来主要是看我爸,他住院了,也许会多呆上几天,你可得快点,不然就看不到我了。”
“切,说得自己多稀罕似的,对于你这种背叛了无产阶级阵营的人,要毫不动摇地坚决划清界限。”开了句玩笑,陈述唉声叹气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事还要弄多久,挺麻烦的,尽量吧,林叔怎么样,还好吧。”
“老毛病,现在已经没事了。”
随意地聊了几句,等陈述挂掉了电话,林玲看着车窗外那些一闪即逝的高大楼宇,微微有些失神,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到某人的名字,正如她自己说的,这一趟回国,就是为了探病,这个城市除了家人,已经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
前来接她的是一个年青的军人,显然对于她的身份并不熟悉,不过没有问什么,只是尽职尽责地将人送到了东城区黄寺大街乙一号院。
两个人都各自隐瞒了一些东西,她除了探病还有任务要交待,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她根据事先的约定,来到了一幢陌生的大楼里,这里明显是一个新的机关,并不是她隶属的三局。
“请进。”敲门之后,办公室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耳熟,她推开门,一个穿着校官服的女军官坐在办公桌后面。
“报告首长,031奉命来到。”走到办公桌前,她朝对方敬了一个军礼。
听到她的声音,钟茗从椅子里站起来,回了一个礼:“玲姐,别客气,坐吧。”
林玲吃惊得嘴都合不拢,手一直做着敬礼的姿势,半晌才拿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坐到桌前的那个椅子上,钟茗为她打了一杯热水,放到她的手心,借着这股热意,林玲有些傻愣愣地开了口:“一号命令是你下达的?”
“对不起,玲姐,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向你解释。”钟茗歉意地点点头,回到了她自己的位子上。
“也就是说,现在你是我的领导?”仿佛要再证实一下才能相信,林玲又一次问道。
“你们这条线依然是在三局的序列,组织关系和手续都不变,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暂时由九局也就是我负责。”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