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什么千户是个轴人,话越说越僵,眼下只能硬着头皮顶住,希望靠解家的牌子和自己的强硬,让他们有所顾忌,毕竟昨天闹得动静不小,他们应该不会再想搞出事来吧。
要硬就硬到底,现在的情况下,就算李十一想要花点钱过关,也不可能给了,那样只会露怯,搞不好更让对方起疑。随着他的命令,一百多手下都各据地形做好了准备,如果真的不能善了,那就只能是拼死一搏了,因为后面除了受伤的弟兄还有雉奴等几个女孩子,怎么着也得保着她们无碍,这是身为男儿天生的责任。
“雉姐儿,扶某去后面,你们想法子冲出去吧。”一个伤在腿上行动不便的军士哀求道,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过是弟兄们的拖累,没有了他,说不定大伙就能杀出一条路出去。
“闭嘴,流了那许多血还要多话,是不是讨打?”雉奴当然清楚他在想什么,强自做出了一个张手的姿势喝斥道,一旁的几个伤员都不敢再说话,生怕这小姑奶奶发作起来。
除了动弹不得的伤员,还有五个被她救出来的小女孩,此刻她们都主动地担当起了看护的工作,至于前面发生的事,担心归担心,可她们又能做什么?
已经没有退路了,雉奴明白就算将这些小女孩交出去,敌人也绝不会善罢干休,大不了一拼吧,姐姐就在这里看着她,死了还能相聚,她怕什么?只是想到见不到兄长和嫂嫂,终究心里还有些遗憾,还好,城里的那个人不在这里,那就不会有危险,雉奴在心里安慰自己。
“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去前边看看,你们好生歇息一下。”她抓起一个铁盔戴在头上,提起放在脚下的强弓,背上一个箭壶,想了想,又从一个伤员那里拿过一柄长刀,拿眼神同几个小女孩打了个招呼,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若是情势不对,某带人在这里缠住他们,你想法子自行杀出去。城门若是出不去,就到驿馆附近躲起来,再想办法混入使团中,他们没有你的画像,不会找得到,侍制的安危就交与你了,一定要保得他平安离去。”李十一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身对她说道,话语又急又快,显然已经下了决心。
“不要推脱,全死在这里,谁去护着侍制?记住,千万不要回头,否则弟兄们就白死了,明白么?”
雉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这才了解了李十一的心理,没有什么人比禹哥儿的安全更重要,他们一行的目的也就在于此。那个阉人杀与不杀都在其次,那些小女孩牺牲掉才是最为保险的,现在发生的一切就印证了他的担心,雉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能跟在他后面看着外面那重重叠叠的人头。
“解家?哪个解家,老子不知道,大汗有令,凡有可疑处均要接受搜查,他们这是抗旨!想要打么,老子就成全他们,某看哪个兔崽子活腻了,敢在这大都城里动手?”
得到了手下的回报,千户不怒反笑,他只觉得今天够倒霉的了,还要摊上这么个不识货的主儿,反正大索令是大汗亲自下达的,就算真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无非也就是降职而已,那和退回去有什么分别。
他将手一招,手下的军士立刻行动起来,密密麻麻的箭矢指向了大门处,一些人抬来了撞木,更多的人则在到处寻找梯子之类的垫脚物,摆出了一付攻城拔寨的架势。
攀着墙头看到了这一切,李十一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已方的人太少了,对方连解家都不在乎,那还能怎么办?他看了一眼换上汉军打扮的雉奴,说不定真的要按之前的话来做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个女孩冲出去,莫名的他突然想起了心中的一个影子,这一刻记忆是那么地清晰,让人回味无穷。
“好大的阵仗!什么人都敢在解家头上踩一脚,妈的,当爷好欺负么?”
一切准备停当,千户扬起手正准备发令,猛然听到了个阴测测的声音传入耳中,他诧异的回过头,一个锦衣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驰过了他的身边,除了那个男子,其余的随从都是同样的汉军打扮,他们甚至都没有想要下马,就这么连打带撞地冲入了包围的人群里。
“你们是什么人?”千户被他们的嚣张行径惊到了,这可是大都城,公然纵马鞭打军士,他们是想要造反么?如果不是,那身份得高成什么样子,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他突然犹豫了,降职不是不能接受,可如果涉及到了性命,那就太不值当了,他又不傻。
“大汗亲许的保定路行军千户,解府的二郎,你没听过么?”一个随从轻篾地撇了他一眼,朗声说道。
“老子也是千户,你们......”
千户有些气急败坏,原以为是哪个王爷府上的公子,谁知道不过是个千户,同自己一样的汉军,那还嚣张个什么劲啊,至于什么大汗亲许,被他直接忽略掉了。
解呈贵见他的样子也不生气,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就在马上扔了过去,一个闪着金光的东西飞过来,千户到嘴的话吞了回去,下意识地接过来一看,上面刻着歪歪曲曲的蒙古文字,反过来一瞅,几个字映入眼帘。
“怯薛歹”简单地三个字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