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的疯了?
“太守说笑了,某可清醒得很。”
一个粗豪的嗓门传入堂中,这人还真是不经念叨,刚刚一说,正主儿就出现在他面前,来人五短身材,看着比田真子还不如,一颗大脑袋就像直接长在身体上,都看不到脖子在哪里。
“还是你这里的茶水好喝,某那营中饮得都似马尿一般。”
田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喝完还咂吧咂吧了嘴,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
“老夏,武卫左军入城是何意?”
他仿佛忘记了自己刚刚的称呼,来人一把坐到了椅子上,压出了“吱吱”声,似乎随时会垮掉一样,此人提起一支脚踩到椅子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受市舶司之托,信风将至,蕃人大集,先期入城以测万全,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鬼才信!田真子一听之下,顿时冒出满头黑线,什么时候,御前驻札武卫左军要听市舶司的调遣了?等等,难道这是蒲家的首尾,事情不简单了,他有种要出事的预感。
京城来人他是知道的,来人想干什么他也清楚,说实话他也有所不满,这不是过河拆桥嘛,可不满归不满,那些人是得罪不起的,除非不想在这大宋呆了!想到这里,田真子头上冒出了冷汗。
“老田,你抖什么?天又没塌下来。”
来人微微一笑,更让他感觉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可这是为什么?
“你是来取某项上人头的?赶紧动手,看在过往的情份上,留某家人性命,九泉之下定会感激不尽。”
他伸手取下自己的官帽,拱了拱手说道,肉在砧板上,人为刀殂,还有什么可说的。
“既说到了情份,老田你多虑了,什么要死要活的,某此来就是知会你一声,这泉州城里,不还是以你为尊嘛。”
来人的话波澜不惊,田真子听出了其中之意,讲情份,同他站在一起,就还是这城中太守。否则嘛,不言而喻,可他还有选择么,别看他毫不在意地坐在那里,府门外指不定有多少军士等着他一声号令呢。
“罢了......”
田真子长叹一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的妻儿老小都在这里,说什么也要为他们考虑。
“老田,某就见不得你这德性,又不是杀官造反,你怕什么?”
来人见目地达到,马上变了个脸色,呵呵笑着站了起来。田真子的脸上一会白一会儿青,杀官?城里除了他还有别的官可杀么。
城中这么大的变数自然瞒不过张青云同他的手下,驻于城外的禁军突然进了城,然后就没了动静,事情透着一份古怪,却是让人捉摸不出。
“几处城门都换了人,守军们并不禁止出入,也没有换旗易帜,像是接到了调令,可城中并无事发生,他们是想干什么呢?”
回来禀报的手下疑惑地说道,张青云同样如此,这支军队装备精良人数众多,一旦有变就是个极大的麻烦,可自己却束手无策。
“蒲家可有动静?”
“同往常差不多,只是有将校模样的军汉曾出入过,那人似乎就是禁军都统,姓夏。”
因为那人的模样非常好认,盯梢的对他印象很深刻,所以一出现在蒲府就被认了出来。
二者之间有关联么?看上去是这样子,张青云觉得肯定同目标人物有关,这会是他的应对之策么,可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不合常理啊。
“还是报与东家吧,入夜之后,即刻同广州那边联系,将此消息转过去。”
这么不寻常的情报,张青云不敢过多揣测,也许东家那里会有答案,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发出去再说,他连一天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