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里换走丝绸、瓷器。
不过看他的反应,这生意肯定是做得的,再过个两三百年,威尼斯就是靠着垄断了初等的制镜工艺,用这项贸易撑起了一个国家,没道理拥有二十一世纪的他会不行。
“那若是有了这等事物,升道兄可能算算琼州司今年能做下多大的数目?”刘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叶贸易也是个大头,可现在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
“老弟是说......”谢堂看着手里的镜子,突然有了明悟,此子今天来访,目地绝不单纯。
“记得老兄前些日子去我那府上说过,在这京师之地,靠着点俸禄,妻儿都养不活。小弟过后一想,确是如此,于是与岳父大人商议一番之后......”
见他来了兴致,刘禹深知不能着急,他这番话其实就一个意思,这一趟前来,我是和叶家老爷子商议过的,相信谢堂肯定听得懂。
“然则?”果然他竖起了耳朵,就连镜子也放到了一边。
“升道说过海利其厚,某亦然,尔等不过在各地收些成货,再贩至各司与蕃人贸易。利虽大,可分润的人也多,如此一来,到手的也不过尔尔,某说得可对?”
刘禹事先当然也做了些功课的,这些权贵垄断的其实是进货权,而真正的大头却是远渡重洋带来的巨大差价,这些都在沿海那些个大海商手中。
“有何不妥吗?”谢堂奇怪地问道,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出海是有风险的,他们这样可以说毫无风险。
“太少了!”刘禹摆摆手指,为他的眼光感到悲哀。
“子青可有教我?”谢堂被他这么一盯,想到在圣人面前截然不同的评价,浑身都不舒服。
“很简单,做把大的。”
见猎物上了钩,刘禹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样,然后从怀里掏出打印好的一撂纸递给了他。
被装订得整整齐齐的打印纸一放到面前,谢堂就看直了眼,封面上写着《琼州海路拓展计划附招股说明》几个字,为了方便阅读,刘禹还做成了右翻的竖排模式,以适应他们的阅读习惯。
越往下看,谢堂的表情就越惊异,等到看完后面那份招股计划书之后,已经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只不停地摇头。
刘禹能理解他的反应,当初大致同叶梦鼎说了一下,他不也是如此,谢堂明显要比前者懂一些,他之所以不敢置信,是因为那个数字太庞大了。
是的,刘禹的心很大,既然要做,当然要像他刚才说的那些,玩把大的。其实虽然朝廷没钱,可不代表大宋没钱,不说别人,他的小妻子那些嫁妆加起来就是几万瑉,更别说眼前这个国戚了。
刘禹的计划说穿了就是“非法集资”,以新设的琼州市舶司为诱饵,以垄断未来的海上贸易为目标,吸引有钱人的投资,他把盘子定得有点大,总数为一亿瑉,这才吓倒了谢堂。
“叶家预备投入多少?”谢堂似乎从梦中醒来。
“不多,一千股。”刘禹定的一股就是一千瑉,这个数字不大不小,谢堂听完沉默了片刻。
“令岳当真同意了?”
“当然,给你的亲笔书信应该今日就会到府上,你若是不信,等看了到了我们再行商议,不过行事还须保密,切不可先行外传。”
“好,兹事体大,你我都多等一日,最迟明天,某会给你个答复,这封文书可否暂时留在我这里?”
其实真正打动他的还是那份述说详实、有理有据的计划书,上面不但有具体做法,还有风险评估和分红预期,就算是骗,那也是专业的骗术,半真半假之下最容易使人上当。
刘禹点点头答应了他,谢堂这么说,不外乎是拿着计划书去找人商议,只怕就是那几家王府,这些人本来就是他要拉拢的,当然随得他去。
当然,他也不怕人家会抛开他自己去做,因为他现在代表的是叶家,而叶梦鼎的海司主帅职位是其中至关重要的,否则这位权贵又怎么可能那么重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