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时空,刘禹还是第一次失眠,双手枕着脑袋,眼睛隔着薄纱帐子望向上方,整条长木做成的大梁支撑着伞形的屋什么,他也不想那样子,毕竟人家是要为他生孩子的。
心无旁婺之下,刘禹渐渐地被资料上的内容所吸引,这是他的习惯,每当进入工作状态都会浑然忘我。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屋里好像多了种香香的味道,闻着提神醒脑。
“倒底还是惊动你了。”
刘禹放下资料,璟娘拿了个点燃的香炉在一旁放好,一缕轻烟从里面袅袅地升起,片刻之后,满室都是这种味道。
“这是碎叶檀,我还放了些香葵,兼有驱蚊之效。”
难怪与卧室里的味道不一样,刘禹看着她走到自己这边,眼神中还有些朦胧,应该是刚刚才起来的。
“我就是睡不着,想着来这里坐坐,莫担心。”
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椅后,轻轻地为他按着肩膀,刘禹转了转有些酸涨的脖子,仰起头倒看着她说道。
“夫君都起来了,奴又何能独睡。”璟娘微笑着摇摇头。
“夫君睡不着,是否同兄长他们登门有关?”接着她低声说道。
“方才是,现在么,我在想,见了岳父大人,要如何劝说?”
刘禹没有瞒她,虽然妻子可能帮不上忙,他还是愿意同她说一说,做为自己的枕边人,自然不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
“夫君......又要出门么,可要准备些什么?”璟娘一听就反应过来了。
刘禹摇摇头,这一次不会很快回来了,他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再具体的就不可能说了,那样会徒增妻子的担忧。
“你的那些嫁妆铺子,平日里可是自己管帐的?”
他的话题转得有点快,璟娘显然还没有跟过来,闻言“啊”了一声。
“爹爹遣了个老管事,大面上都是他在管着,每个月会前来对一次总账。那些账簿娘也教我也看过,看着就眼晕,我想着,只要大数上差不离也就成了,夫君可是觉得不妥?”
“那也不是,左右无事,你不妨学着看看帐,乱不怕,只要记得收支相抵,这个不难,细心些就行,你一定成的。”
刘禹拍了拍她的小手,璟娘还年轻,学习提高的余地很大,将来弄好了会是自己很大的助力,难得的是对他的话,她一直都很重视。
“嗯。”
身后传来轻轻的应答声,享受着她的温柔按抚,刘禹只觉得之前的烦恼一扫而空,佳人在侧,红袖添香,真乃人生幸事也!
“啊!”地一声轻呼,璟娘被他拉到了自己怀里,夫君的眼神带着坏笑,看得她心神俱荡,脸红不已。
“娘子,为夫记得你之前似乎没吃饱,不如现在......”
刘禹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温热的气息吹得她痒痒地,连话也只听了个大概,什么叫没吃饱,她是知道的,夫君总会发明一些怪异的用语,偏生还极为贴切。
“先回房再说。”
璟娘羞不自胜地揽着他的腰,将头埋进去,刘禹心头一热,抱着她就待要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回房?”他在心头念了一遍,眼珠转了几转,面前的这张案子极大,有点像后世的老板桌,如果再来一套职业装的话?他“呵呵”一笑,一个略显淫~荡的主意涌上心头。
重庆府境内,清晨时分就从渔洞镇出发的西川行院大军,到达城池附近的时候才堪堪过了正午,担任前锋的是昝万寿所领的新附军,汪良臣带着本部人马跟在后面。
得到前面的军报,他只带了几个亲兵就越过行军的队伍,快马飞驰而去,昝万寿在一个高处等着他,一见他到来,赶紧迎了上去。
“前方出了何事?”汪良臣跳下马披头就问,眼看就要到地方了,他的心情变得有些急迫。
“知院看看那边。”昝万寿也不多说废话,引他上前几步,指着远处说道。
这一带是大江的西岸,前面就是与涪水交汇之处,重庆府的高大山城就耸立在眼前,城下的涪水两岸遍布着军帐,汪良臣有些狐疑,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知院看仔细了,那里面没有兵。”
昝万寿的话让他吃了一惊,凝神又看了一眼,营地里果然没有人员走动的迹象,营前也没有巡骑,这是不可能的,除非那是空营。
“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警戒。”汪良臣转头吩咐了一声,一个亲兵抱拳应偌,返身骑马而去。
“你既然有所发现,想必也遣人去查探了,说说看,你怎么想?”
他知道昝万寿是个宿将,发现不妥,第一时间派出探子,这点功夫肯定是有的。
“不好说。”昝万寿一开口就摇了摇头。
“若是营中无人,东川兵马何在?这军帐如此齐整,不像经过大战,他们若是撤走了,为何不带走。”
眼前的一切都透着诡异,城中飘着大宋的旗帜,说明城池还没有失陷,围城的兵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