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是成功的,结束后,全场观众起立鼓掌。
张怕拍得最响,从中搭线促成此事是有功劳的。而更主要的原因,他是眼见着一群普通人模样的音乐老师,集体变身成音乐家。在这一个晚上,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带光环的完美主角。
龙建军和盛开来来了,来拍副市长马屁,一定要摆庆功宴,把《逐爱》剧组、音乐会全体演职人员、音乐学校校领导集体请去吃大餐。
拉起一只这么壮大的队伍去吃饭,副市长不好推辞,便是去敬杯酒,稍坐一会儿。
张怕没去,刘小美也没去。
在大家忙着去饭店的时候,他俩偷跑掉,刘小美忽然想吃糖葫芦,于是俩人就满大街找糖葫芦吃。
在寒冷的夜里到处乱跑乱找,刘小美却很开心,说自己来音乐学院这么久,总算是给音乐学院做了点事。
张怕说:“你不要把自己当超人一样好不好?为音乐学院做事?这标题太夸张,我没法接下去。”
刘小美瞪他一眼,忽然又不想走了,伸开怀抱说:“背。”
好吧,张苦力蹲到刘小美身前,背着她沿街溜达。
大概走了二十来米,刘小美从张怕身上跳下来,蹲到他前面说:“换我背你。”
张怕脸都白了:“大姐,咱不好这样,有什么事情说不开,非要搞到这种地步?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得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没等他说完,刘小美忽然大喊一声:“糖葫芦。”然后就跑了。
张怕还想说话。可倾听对象已经跑了。只好慨叹一声:“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小跑几步追过去。
前面是超市,那种大型连锁超市,一楼有家门市卖糖葫芦,张怕赶过去付钱,一共三串,居然花了三十块?
张怕付完帐跟刘小美说:“太奢侈了,居然这么贵,干脆咱俩开个糖葫芦店吧。”
刘小美把两串塞到张怕手里:“拿着。不许吃。”她拿着很长很长那么一大串糖葫芦边走边吃,整个人就又开心许多。
张怕问:“真的不可以吃?”
刘小美说:“死心眼,我说不让你吃,你就不吃啊?”
张怕想了想:“一定有阴谋诡计,我不能上当。”
没有什么当可以上,刘小美很少吃糖,三串大糖葫芦,她只吃了几颗,剩下的全部装进张怕的肚子里。
张怕抗议:“果然有阴谋,你这是想把养成猪一样胖。从此就没有别的女人喜欢我。”
刘小美嘿嘿笑了一下:“明天做什么?”
“明天去看房子。”张怕回道。
刘小美想了下说:“我就不去了。”
张怕说:“好好在家睡懒觉。”跟着说道:“我最近两年的梦想都是睡懒觉,什么都不想的就是睡懒觉。你替我达成愿望吧。”
刘小美站到他面前,仔细看看张怕,小声说:“可怜孩子。”
张怕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郁闷道:“你要是再这么聊天,我就把你还给你妈妈了。”
刘小美猛地抱他一下,又快速退开:“送我回家就送我回家,说什么还给我妈?”
张怕嘿嘿一笑:“领导,我刚想起件事,咱俩有房子了,是不是得早做准备。”
“哦,你准备吧。”刘小美笑着说:“我想去骑旋转木马。”
张怕说:“这大晚上的,你不要给省城人民增加生活困难好不好?”
“我就是想一下。”刘小美说:“你呀,答应我的事都没做,学舞蹈、学唱歌、学吉他,哼。”
张怕说:“有学有学。”
“现在唱。”刘小美往远处一跳:“这里是你的舞台,今天晚上赚不到二十块钱,你就别想回家了。”
张怕哭丧着脸说:“大姐,就这条街上,就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咱俩,你还能找到一个行人不?”
刘小美左右看看:“是啊,怎么没有人呢?”想了想,伸手掏兜,可惜只找出七块钱零钱,走到张怕面前说:“借我十三。”
“哦。”张怕翻出二十:“没有十三。”
刘小美拿七块钱换回二十:“木头脑袋,这不就有了么。”再退开两步,摇晃着二十块钱说:“给大爷唱个小曲,唱好听了重重有赏。”
张怕疑问道:“你真要听?”
“恩。”刘小美继续摇晃着二十块钱。
张怕狠下心:“你敢死,我就敢埋,站稳了!”
然后就是歌唱呗,虽然不很好听,可也不算难听,用一句特别牛的话来形容:就那么回事儿。
于是,张大先生就那么回事儿的唱了首歌,顺便赚回二十块钱。
然后又在街上浪费会儿时间,送刘小美回家。
新年第一天,两个人过的很快乐。
隔天,日报登出刘小美的采访,下午,省晚报也登出采访稿,曾经那么沉寂的刘小美近来却是一下热过一下的热了。
市电视台找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