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其实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水馨见过血兽,毫无疑问。但除了宁朔,就没有人想要问了——摆明了不是什么美好回忆好嘛!谁没事干戳人伤口啊?何况还是戳高出一个大道境的修士的伤口!
连林安然都没那么作死好嘛!
唯有宁朔,他深知水馨的性格,笃定这样的事情不会让她发怒。
水馨也确实没有生气。
“我想我失去的记忆里,确实是有类似的东西。”
对于自己在神秘组织的过去,水馨在自己的思考和别人的提醒下,当然已经有了想法。
如血兽这样能引动她这么激烈情绪的,撇开万花城碰到同类的那一次,也就这次强烈了。和那次还有不同,那次小树苗依然在起着引导的作用,有小树苗作祟。这一次,那样复杂的情绪,却明显完全是由心而发。
水馨又不傻,想想自己的情绪成分,再想想林枫言的态度,她恍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血兽,类似的东西,大约是让她失去过很重要的人吧。
在心中微叹一声,水馨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看其他人,“我的兵魂破碎过,这点宁朔知道。兵魂破碎前的记忆现在也只是偶尔恢复一点。如果这份记忆可信,这些血兽原本都是海中的动物不假,就是不知道怎么来这里的。被血种改造成血兽,本身也就具有了使用血种的能力。和血**手,一旦被抓伤挠伤,血种就会顺着伤口进入身体,将人转化成新的血兽。血种能不能免驱逐,我记得不清楚了。但我兵魂破碎时的修为是引剑初期,所以你们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水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似乎望着某个空茫处,音调也是没有半点波澜起伏和感情。
但是,哪怕这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兵魂破碎”的事实,竟然都没法让这些人想到“兵魂破碎了怎么还能恢复?”这种问题上去。
实在是,这没有半点感情的声音,总觉得……让人莫名的惊悚啊!
根本就顾不上去思考!
以至于水馨话音落下好半晌之后,宁朔才率先恢复过来,却也没了之前的调侃意味,满是认真,“这两只妖……血兽还好,本来就差不多是这个级别的妖物。还要看看其他的血兽是什么等级的,终归得小心谨慎。”
以宁朔的圆滑而言,这番话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大失水准了。
可是刚才的气氛太过诡异,以至于林安然想了想,都没有扎刺——当然,这姑娘只要没有嘴快,她的脑袋其实也能想明白一些事。
水馨点点头,“那就继续走吧。”
说完,依然没有看人的掉头走去。宁朔眼尖的注意到,水馨在转身的时候,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他知道,水馨不是儒修,对于佩饰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对于那个简直可以说是简陋的发饰,却是关心过度了。
至少在她的眼里是这样。
水馨到底是怎么落到被元婴真君追杀的地步的?宁朔哪怕小心也没能打听出隐天秘境和牵云秘境的详细过程。但他至少确认了宗熙衡真君的死亡与水馨有关。
宗熙衡是被顾清城杀掉的。
但是拜托,两个真君的战斗啊!
只要顾清城杀人的速度慢上一线,就够宗熙衡杀掉水馨的了!又不是枯荣真君那摆明放水的人。墨鸦也说了,水馨希望纳兰敬晖两个平安,却并不希望见到他们。这话背后的意思,宁朔想想初遇时和水馨一道的那几个人就明白了。
讲真,在那个时候,宁朔就觉得,那几个人里,和水馨关系最好的人是那个儒修。完全就是脾胃相投的模样。
所以说啊……
天眷者当然总是能逢凶化吉,可天眷者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林云瑞能创下儒门偌大的基业,可他又有几次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他活下来了,可他身边的追随者却换了一茬又一茬。
宁朔跟着墨鸦研究过一些北方三国的资料。
虽然详细的、内层的东西,顾真君给的资料里也没有,但有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却看得出来——比如说,明国几个传承世家,都是林云瑞几个死亡的弟子的后人。
可他身边死亡的弟子,又有多少根本就没留下后人,或者连后人都已经死了的?
不过,宁朔知道归知道,却不在乎就是了。
富贵险中求——从没听说过修炼不用冒险的。
他这样的身份,哪怕加入了大门派,也不会是什么核心弟子。照样要靠一次次的冒险,来换取信任。眼见着最粗的一根大腿就在眼前,他还有必要在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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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照既定的方向深入,他们果然开始碰到了另外的血兽。
这些血兽,一般都单独待着。但只要他们靠近,就会聚拢过来,仿佛饿了几十年,忽然闻到心心念念的肉类香味的野兽!
而且,令人觉得悲催的是,空间越来越大了。
最开始越过裂缝的时候,这片怪柱撑起的空间虽然高低并不平整,但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