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风带着愉如主仆出门,室内只剩下姜靖信得过的人,姜靖转向黄猛,说道:“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你岳家涉案,到时候依律处置他们时,你可别怪我。”
黄猛环视一圈,才张口答道:“主公,您让我生便生,让我死便死,若是岳家惹了主公,我第一个带兵代主公将岳家人抓来。”说完,眉头一皱,道:“不过,这幽州看来我是去不得了……”
姜靖笑道:“怎么,娶了卢家女,就不跟卢家斗了?你若不娶卢家女,能迅打开幽州的局面吗?古人就有大义灭亲这一说,若是卢家犯了案,你照样可以大义灭亲嘛。不过,真到抓人的时候,你就别出面了,背后可以大义灭亲,但不能公示于众,免得大伙戳你的脊梁骨。”
黄猛面露感激之色,道:“我明白主公对我好,知道应该怎么做,过程也会自己把握,幽州三年经济若是上不来,我就自免冠带,回京接着侍候主公。”
姜靖笑谓众人,道:“今天我们在这说的话,一律不得外传,黄猛以前立过大功,但是不好明示于众。估计这次若是立功,也不能对外明示,这就是无名英雄的典范。”
王小刀望望黄猛,又望望姜靖,犹豫一会,道:“主公,黄猛娶了卢家女,再让他对付卢家人,是不是……”
姜靖不待王小刀说完,伸手止住他道:“这对于黄猛来说,的确是件残酷的事情,所以,我要告诫黄猛的是,卢家女自己找上门来,只当是个牌位在那供着,切忌投入感情,以免日后心里痛苦。”
黄猛点了点头,道:“主公,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与愉如心心相印,您又赐了名女官来,有没有这位黄家女,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姜靖点点头,欣慰地笑笑,道:“你是我左右出来的名文官,这次出任幽州刺史,朝堂上虽然无人有异议,但是背后里说怪话的人不少。你这次出任幽州,若是办差不利,丢得可不是你自己的脸,丢的是我们太子系的脸面。”
黄猛连忙点头,道:“我肯定会竭尽全力。”
龚省笑道:“黄猛,你这次得任刺史,太子可给你挡了不少人。就拿幽州老资历的官员来说,卞远是卞妃的长兄,王修是陛下的旧友,黄玄是皇后的姨丈,这些人对刺史之位都虎视眈眈,太子为了你,将前来说请的人都顶了回去,这份知遇之恩你可曾听说过?”
黄猛此时早没有了平日的傲骨,也没有了以往的机智,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暖流如血似气,又酸又热,冲撞着他,激励着他,他对姜靖说道:“主公待我之德,我永世难忘,唯以一死才能报答主公的恩情!”
姜靖和一帮心腹在黄猛居处吃了顿饭,午后各自打道回去,黄猛送走众人,回身往里走,只听柳宏上前说道:“大人,光头强今天送来二百金,说是昨日赎人剩下的钱。来送钱时听说大人的身份,意不自安,正在门房跪着,您看……”
黄猛看着柳宏,笑道:“他们这些混江湖的也不容易,太子刚送了几万金来,也不缺这二百金,就不收了,算是给他们随喜的钱。还有,你跟随我身边,以后肯定会有官衔加身的,离这些堂口的人,能远些尽量远些。”
姜靖留下张三思和张四喜帮着料理事情,周树、龚省、王小刀见状,也各留下些伶俐人帮忙。黄猛虽然是个有识见的人,但是迎娶之事却不在行,不过柳宏是个面面俱到的人,分配众人各管一块,婚事的前期准备打理得井井有条。
就在黄猛热火朝天准备婚事时,新任内府美洲诸国管理处统领,同样处在兴奋之中,正在紧张地收拾行囊,准备到美洲大展拳脚。此人就是甚受姜述赏识,性情刚直的程武。程武是程立之子,也是姜述的记名弟子,平日里有些孤傲,所以朋友不多。益州之行,程武一举扳倒了名臣刘晔而声名大震,朝廷里的有识之士,早就预料到程武很快就将会受到重用。
程武原先是益州监察使,属于刺史的副职之一,现在出任这个统领,乍听起来似是没多大意思,但是明眼人却能看出这是明打明的升迁。美洲诸国管理处现在隶属内府,随着诸国逐渐立国,还余下许多不属诸国的地盘,美洲设立都督府甚至设立美洲行省不是遥远的事情,程武现在调过去主持美洲事务,未来很可能就地留任专管政务的长史,相当于西部元帅府的贾诩和中部元帅府的庞统,将跃过刺史和九卿这个门槛,直接进入朝廷重臣之列。
有着千年文明的中国,历来讲究人情,程武入了姜靖法眼,更多的人来锦上添花。听说程武返京,许多人前来攀交情,叙家谱,荐子弟,赠盘缠,简直把门坎都踢破了。偏偏这位一袖清风的程大人比其父还牛,根本不吃这一套,请酒不吃,请筵不赴,子弟一个不要,礼品一概不收。闹得来访的人无不高高兴兴而来,讪讪地拂袖而去。
程武这次上任,估计在美洲停留时间较长,近日就给在京的师长亲朋拜别。程立现在位置不如郭嘉、荀彧,但也是数得着的重臣之一,姜靖监国以来,对程立十分信任。程立为官多年,因为性情刚直,真正的朋友不是很多,从程立这里论起来,除了数名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