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查明的时候,老爷子先别生气。您是国丈身份,我在这客厅待客有些怠慢,请老爷子移驾正堂,如何?”
若论家族底蕴,十个张家也不如卢家,若非张厅多了个国丈的头衔,来客堂落座也是瞧得起他。张厅见卢毓以礼相待,也不好显得太没心胸,摇了摇手,道:“卢家主客气了,你们卢家是高门大第,我们张家小门小户,我能在这里坐已是高攀,不必移地方了。我此次来是为寻个公道,我们张家做了次羞人的事,按照约定给人赔金就是,可是我们原本赔十万余金足够,但是你家印坊害得我们多赔了二十余万金。我们张家门户小,现在已是典房典地,你说我不来寻你们卢家,又能寻谁去?”
卢毓听说多赔了二十余万金,不由吓了一跳,卢家家大业大,临时也很难凑起这么多现金,张家这次气势汹汹寻上门来,不是无故找事,而是实打实地遇上了事。卢毓温言说道:“老爷子别生气,钱财不都是赚的?气坏了身子骨可是大事。这事若是查明白了,是我们卢家的责任,我们卢家负责包赔损失。您先宽宽心。”
遇上卢毓这样的君子,张厅不好再置气,让卢毓打下人下去,隐去姜章参与这事不提,将余事向卢毓讲述明白。卢毓听完,心中暗自叫苦,张家遇上这事,众怒难犯,赔金是肯定的事。若是不赔,被人告官,张家即使是皇亲,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偏偏收据是卢家印坊印的,刘大痣又去冒领,被张家人当场逮住,多赔的这二十余万金张家不寻卢家寻谁去?
卢毓理理思路,道:“若说印坊印些空白收据,这有可能,但这印章从那里来的?”
张厅从怀里掏出些纸,道:“这是刘大痣的口供,你看看就明白了。”
这刘大痣是卢家印坊技工的头,五六天前下工回家,忽然有人寻上门来,对刘大痣说道:“刘掌工,听说你们给腾达楼印了些收据?”
刘大痣想了想,那份收据也没有可保密的,道:“不错。”
此人又道:“能不能给我也印两千张?”
刘大痣道:“你要那些干嘛?”
此人道:“我自有用处。你若给我偷印两千张,我给你百金。”
刘大痣是个贪财的人,闻言动起心思,但又怕冒风险,犹豫半天,说道:“这个版面还有,不过我拿不出来,我只能多印一些,当成废品,放在工坊某处,你们有办法取出来就行。”
此人不以为意,道:“你只要给我画出地形图,说好在那个位置,说个时间,我定有办法自己取出。”
刘大痣见此人爽快地取出百金,不由好奇地问道:“你取这些收据有什么用?又没有印章。”
此人道:“您就别操这个心了,只须你加印两千张,放在我们约定的地点,我就有办法取出来。”
刘大痣想起一事,道:“我印出来,怎么通知你?”
此人道:“这个好办,你在卢家印坊大门右侧,给我画个三角符号,我当夜就会派人去取出来。”
刘大痣是工头,不久接到活,再次印刷那些收据,刘大痣寻些毛病,将印好的收据当成废品,又让人重印,总共多印了两千张。刘大痣寻个机会,将两千张收据当成废品,放在约定位置,下工时在门右侧画了个三角符号。第二天上工时,刘大痣到那处看时,见那两千张收据果然消失。两千张收据都是废品,不值钱,印坊的人都没有留意,这事就此过去,刘大痣办了这件小事,赚了百金,感觉是个级合算的买卖。
就在昨天晚上,刘大痣下工时,走到半路,又遇见那人,见此人披金挂银,显得很有钱的样子,不由十分好奇,当即喊住了此人。此人见是刘大痣,兴奋地说道:“原来是刘掌工,上次的事办得不错,让我了笔大财。今天正好遇见你,走,我带你去馆舍吃顿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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