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自从进了洛阳,除了进宫给太后、皇后和田丰儿请安,余外时间都在姜战灵前守灵。姜靖白天出去处理公务,晚饭后就来给姜战守灵,上半夜兄弟两人谈心,下半夜就在灵前靠着墙边眯一会。
白天也6续有人祭拜,来的人十分杂乱,既有太子的亲信,也有曹家、何家、甄家的人,诸系都有人过来。守灵是件很严肃的事,姜行除了代表家族答谢,与来人彼此无法沟通。但在晚上与姜靖交谈时,姜行会获得许多情况,姜靖知无不答,姜行脑中逐渐有了朝堂的大致脉络。
第五天,就是姜战五七,得太后周氏懿旨,姜战祭堂设在北宫北门与二门之间。五七前面这夜,姜靖带着在京族人过来,一起将祭堂搬了过去,又在灵前左右设立灵棚,布置完毕,已经将近午夜。姜靖招呼族人各自回去,与姜行说道:“明天老十二、老十三赶回来,老十三最近感觉很委屈,又有人不断挑唆,明天恐怕会闹灵,你心里有个数。”
次日天还未亮,郭嘉、荀彧带着军政两衙班子前来公祭。之后是在京的各州刺史、兵曹,以及请假赶回的军将上前祭拜。未曾赶回或未获准假的文臣武将,都来唁函,由姜靖代为宣读。这一波人公祭过后,宫中膳房送来早餐,姜靖带着族人草草吃完。
太阳挂在半空时,周氏带领宫中后妃、三夫人赶了过来,上前祭拜以后,进入右侧灵棚,陪着姜战遗孀答谢来唁者。这时,门外人开始多了起来,勋贵高官、皇族族人逐一进门祭拜。
就在这时,熙影忽然来到灵棚,贴耳对姜靖说了几句。姜靖摸了摸鼻子,皱眉道:“让他闹吧。”
原来老十三姜策没走北宫,而是从南宫一路闯了进来,老十二姜域劝阻不住,只好跟在他后面。老十三也怪,一面哭喊,一边往前走,泪眼朦胧间走的却是一条奇怪的路。姜策从南宫正门入宫,走的宫门通往正殿的中路,这条路除非有了大事,或经皇帝御批,平常姜靖也不敢走,不然的话,会以失礼而受到惩治。姜策却不管这一套规矩,进了宫门直奔正殿,然后穿殿而过,又穿第二排正殿,然后沿着甬道跌跌撞撞地走,根本不理在远处呼喝劝阻的姜域和附近劝阻的女卫。
关凤和张雁都随太后去了灵堂,熙影喝呼几声,见老十三只是不理,只好飞一般地来给姜靖报信。姜靖得到信息的同时,关凤和张雁也得了消息,关凤望了一眼曹羡,附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太后的脸色顿时拉得很长,将曹羡召到眼前,道:“你出去看看,你儿子还讲不讲礼法?”
曹羡面无表情,福了一礼,两位妹妹上来搀着她,一起出门去看。女卫引领向前走了没有几步,只见姜策从南边一边哭喊一边急奔过来。姜策此时已经入戏,听到前方灵棚处响起哭喊声,就急奔而来,根本没往急促呼唤他的曹羡这边看。
灵堂周边,幛幔、屏风、几案、孝服都是白的。恍恍惚惚中,突然有两双大手紧紧地从两边架住了他,有个清晰而又十分熟悉的声音说:“殿下,这是怎么了?一定要挺住!”
姜策抬头一看,左边是卫将军曹操,右边是骠骑将军何苗。姜策看到曹操,满腹委屈终于找到了泄的地方,只觉得浑身颤抖,心潮涌动。他借势扑倒在地,匍匐着,哭喊着,爬到姜战的灵堂前,道:“太爷,老十三未再亲眼看到你啊,你疼我们这些兄弟,但我们不孝呐……”
姜策与姜域、姜同岁,比姜靖小三岁,姜策与其他兄弟一样,上学时十分崇拜姜靖。姜靖实习时离宫,次年春节前后在洛阳住了两月有余,其后数年一直在外地。姜靖大婚时,姜策毕业分配在贵州,与姜域等兄弟皆未参加姜靖的婚礼。两人离多聚少,姜策身边除了少年营配备的两名护卫,其余皆是曹操派来的人,不停地离间兄弟之间的感情,挑起姜策争夺储位的野心。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策对储君位置产生了想法,并将姜中、姜逆、姜靖这些皇子列为假想敌。姜靖与姜中、姜逆并未撕破脸,立为太子前后,主动缓和与万年公主和甄姜的关系,前面虽有裂痕,但是缝隙已经弥补得很小。与姜行数番深谈,误解尽去,兄弟感情现在良好。
姜靖数年未与姜策见面,原来并没有什么矛盾,但是现在两人关系却十分紧张。姜策身边有少年营护卫,这些护卫除了保护皇子,还有监视的职能,姜策身边人挑事,导致姜策心怀不轨,这些情况很快就会反馈到姜靖这里。姜靖本身就拿曹家为假想敌,出手拿下曹洪和满宠,调整曹仁与曹纯职务,与曹家关系不睦,听了护卫传来的消息,对姜策怎能如对其他兄弟一样?
姜策本来就对储君有非份之想,姜靖被立为太子,就像抢去自己的位置一样。平常又受人挑唆,对姜靖深有敌意,姜靖又刻意打压提防,姜策心里更加不平衡。月亮城几位大佬关羽、贾诩、诸葛亮都是明白人,心中自有选择,姜策在这种情况下,职位升不上去,处处在人监视之下,心情忧闷之极实属正常。
姜域比姜策大几个月,去年已提拔为校尉,姜比姜策还小,现在已是银行青州分行副主事。姜策现在只是部司马,若说寻找心理平衡,与姜行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