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张靖动手,只是往侧踩了半步,马六前拳便落空。马六见张靖轻松躲开,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右脚掌用力蹬地,带动腰部向左转,调动身体的惯性,顺势击出一记后手拳。过程连贯而且迅疾,这是马六往常的杀着之一。不料这记杀着依然没有见功,马六轻咦一声,待要再攻,张靖一掌掴了过来,好在掌势不快,马六要往后退时,却无论无何也避不过去,只听一声脆响,马六挨了这一掌。这掌击在脸上出脆响,按理说力道不应太大,马六却不如此认为。只觉劲分两道,一道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痛,另一道却带着一股暗力,马六借着掌势不断回退,力消时抬眼一看,正好到了门口外面。
马六身体下盘不是很稳健,退到门口,踉跄两步,回过神来,知道凭自己身手肯定不是人家对手。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讥笑道:“吃亏了?我来。”
说话的同时,一个人影如大鸟掠过,声音未落,人已到了门前。那人见张靖站在门口内侧不远处,倏然飞出一脚,眼前就要踢实。若是常人挨了这一脚,就是不死也得重伤,至少要卧床喝半年的内伤药。
张靖只待腿影临近,往后突撤一步,在腿劲消灭之时,用脚踢脚,带起一股风声。来人闻风变色,猝然收腿,临时改变踢打角度,左腿一弓,右腿迎着人再次踢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此人的腿已被一脚踢中,踉踉跄跄着后退四五步,眸瞳微缩,望向张靖。
张靖见此人脸面凶恶,身着武师打扮,肩膊宽阔,肌肉耸起,挡在门口如同一堵高墙。张靖一招便试出此人出身,问道:“你是墨门弟子?”
那人被张靖喝出来历,也不答话,一脚复又抬起进攻。眼见腿影近身,那人得意地狞笑一声,心道这脚足够对手受的,就在这脚踢中之时,那人忽然察觉到不妙,感觉踢中的不是,而是一块坚硬的铁板。
那人面上的狞笑还未消失,出一道惨呼,庞然身躯如被马蜂踅中,立时反震而回。张靖身形开始压上,嘭然一声巨响,这拳砸中那人左肩,只听喀喇一声脆响,那人半边肩膀如同来回摇动的钟摆,轻飘飘已不能用力。
蒯重那边听到声音,一齐出门来看,正好看见张靖一拳打伤那人。蒯重并未理睬张靖,让人扶着那人出去瞧病,又招呼马六一同进屋。掌柜在旁惶急地说道:“公子你们离开吧,二公子手下吃了亏,巡街士兵很快就会赶到。”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门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名军官带人冲了进来。为军官是名三十余位的男子,面部有道斜斜的刀痕,显得十分凶悍,喝道:“是谁在这里打架闹事?”
张靖指了指蒯重房间,淡然道:“问他们吧。”
说完扭头进屋,顺势将房门关上。军官本是接了蒯重口信,早在等在附近,若是常人早就先行擒下,但是张靖气度非凡,不怒自威,军官想推门抓人,想想张靖的眼神,犹豫一会没敢下令。
军官怔了一会,就问掌柜伙计方才生何事,伙计到得最早,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明白,军官一听,知道是蒯重相中了人家女眷,因此在这里寻衅滋事。
军官虽然打心底里畏惧张靖,但那边是蒯越之子蒯重,又确实生打架斗殴事件,不能不理,当下硬着头皮,推门进去。打眼一看,不由傻了眼睛,心道怪不得蒯二少如此上心,原来这几名女子个个都是国色。
“你打架斗殴,致人受伤,跟我们去官衙一趟。”军官定了定神,指着张靖说道。
不仅张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是诸女也毫无反应。军官受到轻视,心中不免有些恼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指着张靖,拔高声音道:“说你呐!跟我们走一趟!”
张靖平静地笑笑,道:“别说我没提醒你,跟你们走容易,到时放人就难了。”
军官极不耐烦地挥手道:“带走!”
这时蒯重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门口,带着一幅得意的笑容,挥手道:“且慢。”转向那位军官道:“黄山,你先带人在门口等一等,我与这位老兄聊上一句。”
这位军官名叫黄山,是荆州黄家的远房族人,在南海郡兵担任军侯,负责南海郡城商业区的治安。黄山与蒯重是老乡,平常关系不错,巫西等人的事情就是他处理的,将巫西等人抓进衙门,又将诸人手中搬的东西送给了蒯重。
黄山将巫西抓走以后,还未来得及审问,便接到蒯重口信,领着巡街士兵过来,就是要为蒯重出把力。黄山听蒯重所言,招呼部下出门,经过蒯重面前时,小声说了一句,道:“此人身份怕是不简单,还是小心点为好。”
蒯重一脸奸笑地关上门,趾高气扬地对张靖说道:“你现在犯了事,现在这种情况,我想让你生便生,想让你死便死。”
张靖抬头盯着蒯重,慢慢说道:“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是依凭父亲的余荫,有什么了不起?”
蒯重盯着张靖,阴冷地说道:“也罢,我们来场赌斗,如果我手下的人赢你一场,你便让一个女人出来,如何?”
张靖哈哈大笑,道:“我没有拿女人当赌注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