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那港是大齐印度洋海域最重要的水军基地,自从身毒开战以来,姜阳亲自坐镇此地。八八读书,张靖与姜凤情同兄妹,与姜阳感情也非同一般,行到此处,正好船队需要泊下补给,趁机前去见见姜阳和姜凤。
船队泊在港上,张靖带着南宫风等人和吉贞道长师徒,登上基地派来的小艇。南宫风见到这种新式小船,不由吓了一跳,小船两端狭长,中间十分宽阔,两头向上弯曲,船身完全密封,甲板顶端挂着两面三角软帆,吃风面积很大,速度快得异常,在平静的海面上留下一道雪白的航痕。最让南宫风好奇的是,小船只需三人操纵,一人掌舵,两人掌帆。
墨家出身的南宫风与王诗不同,可称得上是制造业的行家,她用目光测量了一下船的长度,小船长度不足十米,最宽处约七八米,像是一个两端做了造型的方形房子。
张靖熟悉这种船,道:“这是五年前研究的船型,可以装货也可以载人,速度很快。这船在外面并不多见,但在水军后勤部各基地内,到处都是这种小船。”
小船最顶层的甲板上加了四排座位,用来载人,下面船舱可以载货,中间露天地方,站着掌帆的水手。南宫风仔细观察,水手并不似战船那样,需要不时上下拉动帆索。他们控制着一个安装了许多滑轮的东西,那些船帆的绳子都连接在那儿。随着水手不断蹬踏脚下曲柄,那些帆索就乖乖地被卷起帆机里。看起来那东西体积并不大,怎会卷起这么多绳子?
张靖并不以为意,这是滑轮与齿轮组合而成的小设备,是控制风帆转向或升卷帆布的机关。小船只需一人,使用曲柄为动力,可以轻易控制风帆。大型战船也有相似的设备,但是结构更加复杂,需要多人操作,提供动力的机关更加复杂。
南宫风看不懂大船上的设备,因为里面机关太多,原理也很复杂,但能看懂小船上的设备,心中对格物越发好奇。南宫风仔细观察这艘小船,许多结构像是大战船的迷你版,但是吃水很低,速度极快。
正在南宫风兴趣盎然时,感觉小艇已经减速,抬头看向前面,只见一架长达数百米的栈桥从岸上伸入大海,不少船只正在栈桥两边装货卸货。显然,这是装卸货物的码头,物资从这里卸下送入工坊,变成各种产品再从此处装船。内供的船只停在右边,外运的船只停在左边,虽然人员不少,但是井井有条,显得忙而不乱。
再向半岛望去,一向不多话的南宫风禁不住感叹道:“真是让人不敢想像,这里竟比都卢港还大,竟然有这么多人。”
附近一名帆手自豪地说道:“当初这里没有多少人,最初只有几百人,大都是从威海或交州基地调来的年轻人。这些年不停扩建,不断有人调来,现在规模已不亚于平常的县城。”
半岛上矗立着一个个灰色的望楼,半岛深处冒着黑黑的浓烟,半岛似是隐隐笼罩在烟雾之中。吉贞道长对烟雾十分敏感,咳嗽几声,埋怨道:“怎么搞得乌烟瘴气的?真是令人讨厌。”
在吉贞道长的咳嗽和咒骂声中,岸上建筑越来越清晰,远远望见一群人站在栈桥那一端。为首者是位年约五旬的老者,正是水军副将兼后勤部主将姜阳。姜阳出身姜家远支,论辈份张靖该称呼为叔爷。姜阳左侧是位红衣少女,十五六岁,皮肤十分白皙,一双凤眼十分灵动,正是姜阳的嫡长孙女姜凤。
今天是休沐日,姜凤听说张靖要来,一早拉着姜阳在此等候。姜凤此时看清站在船首的张靖,使劲挥着胳膊招手。对于这位青梅竹马的族兄,姜凤有一种特殊的情感,那时她年纪很十分淘气,经常惹张靖发火,如今触起往昔的记忆,觉得十分温馨甜蜜。
张靖也看到了姜凤,热情地挥舞起手臂,这让身边的几个女人不由自主生出一份忌妒。
这时船只靠上栈桥,张靖一马当先跳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姜凤顺着栈桥中间的道路,一路小跑迎上前来。望着越来越近的姜凤,张靖感受到了一种浓郁的亲情,内心那种温馨开始泛滥,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姜凤跑到张靖身前,大声喊道:“四哥,我好想你。”
张靖摸摸姜凤的头,拉着她的小手,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两年时间未见,已经变成大姑娘了。”
说完,两人有说有笑,携手迎着姜阳等人走去。见张靖与这位清纯少女当众手拉手,毫不避嫌,南宫风不由面露惊容,熙倩、王诗美丽的大眼睛中却无一点惊意,而是浮现出浓浓的怒火。
姜阳迎向张靖,熊抱一下,拍拍他的肩头,道:“我们先去参观,然后再回家详谈。”
姜阳身后是基地主要领导,张靖实习时与数人相识,上前热情地招呼问好,剩下不认识的由姜阳逐一介绍。水军后勤部是副军将级别,邬那港主要管理人员级别不高,除了姜阳级别比张靖高半级,其余人都比张靖级别低,听说张靖已经升为营将,众人脸上多有惊容,介绍时都上前行军礼。
寒暄一会,姜阳让张靖走在中间,与姜凤左右相陪,余人皆跟在后面。姜阳指着前方,笑道:“我接到情报官传来的信件,感到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