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见于翔敢怒不敢言,不由感觉他有些可怜,道:“看于大人现在这个样子,比前几年沉稳了许多,如此戒急戒燥,未来前程可期。八八读书,噢,忘了一件事,费云妹妹已与我定下亲事,这次是真的。”
张靖说完,拾步就走,只听于翔大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晚宴上费大人当着马大人、蒋大人等人,当众提的亲,我可以作证。”
于翔扭头一看,见发话者是王权。王权初任门下次吏,送马良上了车驾,望着车驾走远才返了回来,正好听到众人所语。王权今非昔比,原先担任督邮门下吏,于翔就不敢招惹,现在担任州衙门下次吏,成为马良心腹之臣,于翔更不敢招惹。张靖说出话来,于翔可以不信,但以王权现在的位置,肯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撒谎。
于翔平息一下怒气,问王权道:“果真已经定了婚事?”
王权点了点头,道:“席上除了马大人、蒋大人,还有周大人和陆大人。对了,当初身边还有侍者,你可以现在就去问问。”
路上出了这个小插曲,诸人皆未放在心上。张靖与王权、冯彦进了雅座,房间有六人正在高谈阔论,年纪与王权相仿,都是州衙及夫甘郡衙的青年官吏。
众人见王权进门,一齐向王权恭喜。王权知道这次升职得益于张靖,向众人客气一会,就座时推张靖坐在上首。张靖也不虚礼,与大家引见完毕,端起酒杯道:“我明晨还要赶路,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今天这是第二场,我敬大家一杯酒。”
众人职务以王权、冯彦最高,张靖身为营将,虽然文武职级不好比较,但明显数张靖职务最高。张靖倡议喝酒,大家不能不给面子,都一饮而尽。张靖又端起酒杯,道:“今天王权升职,我领大家共敬王权一杯酒。”
官场中人注重面子,张靖场合上直呼王权之名,显得有些不尊重人,众人见王权面无异色,端起酒一饮而尽,自然无人说张靖无理。
张靖等大家吃了一些菜,又端起酒杯道:“我共同敬大伙一杯,喝完这杯,我先回去休息,大家恕罪。”
冯彦拦了下来,道:“张大人,这事不对,你升任营将,我们大家还没给你庆祝,你怎能辞席?”
张靖无奈,又喝了一杯,冯彦再要劝酒时,被王权阻住,道:“小叔身有公务,明日要返回都卢,晚宴时马大人也没这样劝过酒,我们心意到了就成。”
张靖辞了众人离席,上马行了一个路口,暗处转出几个人来,为首一人大声喊道:“张靖,你等一等。”
张靖勒马看时,见是于翔带着几名护卫,便跳下马来,道:“于公子,有事吗?”
于翔双眼赤红,瞪着张靖说道:“我刚才打听过了,你与毋丘家女儿已订了婚约,还打扰费云干什么?你真想让费云妹妹为妾为婢?”
张靖冷冷地说道:“这是我的家事,云妹妹愿意,我也愿意,关你什么事?”
于翔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缓了一阵才说道:“你说的也对,这事的确不关我事。云儿看不好我,我没有办法,我虽然不能娶她过门,但我希望她嫁个好人家。你已有了正妻,如何安置云儿?若你不给说明白,我就跟你拼命。”
数年前于翔很不成熟,在社会上历练数年,失了父亲庇护,吃了不少苦,现在已经成熟许多。张靖原本对于翔印象不好,说话时语意生冷,但听于翔话里话外,不是只想霸占费云为妻,是真心实意对费云好,语气和缓下来,道:“明年我大婚前,肯定会给云妹妹一个交代,也会让费伯父感到满意。”
于翔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好,我记下来了,若你对不起云儿妹妹,我定跟你没完!”
张靖回到费府,凤舞与费云都在等他,张靖望了凤舞一眼,对费云道:“费伯父回来了?”
费云脸色娇羞,不敢抬头,道:“回来了。”
张靖又望向凤舞,见凤舞脸色不好,猜测凤舞已经知晓费祎提亲之事。守着费云不好说话,道:“云妹妹,你让厨房给我做碗醒酒汤。”
望着费云出门,张靖摸了摸鼻子,道:“凤舞,我现在不好跟你解释,但你相信我对你是一片真心。我的身份决定我不会娶一个妻子,你要理解我。”
凤舞怒道:“什么身份?难道像皇帝那样三宫六院?云儿妹妹也罢了,你再勾三搭四,莫怪我……”,
张靖不待凤舞说完,已将她搂了过来,将她后半句话堵住。两人似是忘了时间,沉浸在美妙的两人世界中,直到门外响起轻咳声,凤舞才将张靖猛然推开。
费云端着一碗汤小心翼翼走进门来,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眼光直瞅着碗里,似怕汤水溅出,余光却偷偷瞄着张靖、凤舞两人。张靖英气勃勃,脸上棱角分明,充满阳光般朝气凤舞满脸通红,显得妩媚温柔,早没了方才凶巴巴的样子。
张靖见凤舞注意力已经转移,话题一转,道:“云妹妹,你一点武艺也没学过?”
费云一怔,不知张靖问这话是何意思,道:“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