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揉了揉眉间,笑道:“大师兄不至于这般下作吧。八八读书,这案子事关重大,殿下若有妙招,还须指点一二。”
张靖心思半晌,道:“若说控制死士,其一是施以恩惠,闵飞曾受过付丘大恩,这是闵家人愿为死士的起因其二是有把柄或人质,闵家人替付丘做了许多不可告人之事,定有许多把柄在付丘手中,若是付丘将手中证据呈报朝廷,闵家人也免不了一个死字。或者付丘手中握有闵家重要人质,逼闵家人不得不前赴后继其三是药物控制,或是施以幻药,在意识深处做手脚,或是施以类似福寿膏的毒品,让他们产生依赖性。这些死士口藏毒丸,死都不怕,怎惧刑讯逼供?若想让这些人开口,就反其道而行之,或破其恩惠,或允其把柄可以不计,或帮助解救出相关人质,或破解药物控制。只要找到付丘控制他们的手段,不仅可以让他们开口,而且会转为己用。再说刑讯逼供也有说道,举个例子说,死士不怕刑讯逼供,刑讯他的父母妻子,兄弟姐妹呢?”
陆逊是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经心领神会,当即辞了张靖回去。田闯这些情报司老人,具体手段娴熟无比,这下得了陆逊点拨,几个人仔细商议一会,提审除了付星之外的四人。
田闯主审的犯人,名叫闵疆,是闵飞的堂侄,嘴硬得厉害,身上多处血肉模糊,但一句口供也没有。狱卒将闵疆捆在刑凳上,田闯进来看了看,挥了挥手,众人都退出房外。田闯围着闵疆看了一圈,长叹一口气,道:“你是闵杰的兄弟?”
闵杰是闵飞长子,史阿举荐进入情报司,闵飞犯事牵连,未查出什么事来,已免职隔离审查。闵疆与闵杰是堂兄弟,见田闯进门不问案子,绕到闵杰身上,不觉一愣,点点头道:“是。”
田闯叹息一声,道:“闵杰与我共事数年,做事一向勤勉,若无意外,很快就能升为司马。可你们闵家人做的什么事?先是闵飞附逆,连累闵杰去职,幸亏没查出什么事,否则性命也难保。我们费了不少气力,保得闵杰性命,刚放到外面没有几天,你们又作案连累他。付丘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闵飞已经付出代价,自己身陷牢狱,进入情报司的子侄也都受了连累。多大恩德报不了?非要合族附逆吗?”
闵疆默默想了一会,道:“我们都已出籍,不会连累妻儿老小。”
田闯冷哼一声,道:“闵飞附逆,剑皇庄百姓全被抓捕,没受牵连者不过半。付丘没告诉你们这些吗?你们的妻儿老小现在皆在狱中,什么不受连累?付丘做下滔天大案,附逆者怎能不受连累?”
闵疆停顿一会,道:“我们妻小会判罪吗?”
田闯道:“附逆者合族皆斩。你们是闵飞近亲,帮着付丘做了许多恶事,若是不能以首告免罪,岂能逃过灭族之灾?”
闵疆脸色变幻,并未开口,但眼神显得犹豫不决。田闯道:“其实付丘谋逆,你们闵家包括闵飞并不知情,可是闵飞愚忠,竟然一力抗下此事。若非史阿统领与闵飞有私谊,以佐供不足为由按住此案,怕是你等家人现在早已弃斩于市。我就不明白了,付丘给你们什么好处,竟然让你们如此忠心耿耿?你们妻儿老小不是你们的亲人吗?”
闵疆忽道:“付丘抓了我们老族长,我们不得不替他卖命。”
田闯听到这里,精神大振,继而又狐疑道:“你们闵家人武艺不低,难道救不出人质吗?”
闵疆道:“族长曾派无数人打探过,皆无老族长的影子,也不知老族长藏在何地。付丘每隔数月,就带老族长亲笔信送来,让我们听从付丘指示行事,未来闵家必得富贵。”
田闯面露疑惑之色,道:“你们再未见老族长的面?甚至连声音也没听过?只凭一张纸如何能证明是老族长所写?如何证明老族长还活在世上?”
闵疆异道:“字迹每人都不同,外人如何能模仿出来?”
田闯沉吟一回,道:“你识字吗?”
闵疆道:“我在族学启蒙,还在国学分院读过书,怎会不识字?”
田闯取来纸笔,为闵疆打开手僚,道:“你写一行字,我让你见识一下。”
闵疆心中已是生疑,打开手僚后也未反抗,老老实实写了一行字。田闯拿起纸条,转身出了牢房,寻来一名执司,道:“你拿出模仿一下,无论纸质、外观,都要做的一模一样,让人真假难辩。”
情报司内能人辈出,这名执司特长就是临摹书画印章,你想临摹古人名画都没有破绽,这张纸条只是小菜一碟。不一会工夫,执司送了两张纸条过来,田闯拿起来细看,问道:“那张是真的?”不待执司回答,田闯自嘲地笑笑,道:“非常好。”,
田闯回到屋内,将其中一张纸递给闵疆,道:“你看看这是你刚才写的吗?”
闵疆打眼一看,点点头,道:“正是。”
田闯又从怀里取出一张,道:“这张才是你方才所写。”
闵疆接过来一看,又与另一张比较,一会儿连自己也弄迷糊了,道:“委实真假难辩。”
田闯摇头道:“你们那位老族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