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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西域路途遥远,而且西行的话,到处都是益州军,不太好走。”庞德迟疑道。
“我们在前面折向平襄,转道东北方向的安定,摆脱追兵。然后北上草原,从草原横插张掖,进入西域。天大地大,总有我弟兄立身之处。”说完,马超又回望了一眼身后,“走了,我们去西域,从此离开凉州。”
凉州是个伤心地。
凉州这名字不太吉利。秋风秋雨中马超如是想。
今夜凉州很凉。
就在马腾乐极生悲,突然身陨的同时,同样是那“咔嚓”的那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韩遂看清楚了对面的人马。
全是益州军的装束。
益州军的军装和西凉军大大的不同。西凉军,整体是还是沿用的汉军的装束,但益州军大大的不同,和这个时代所有的军队的军装都不同,完全已经超出了汉服的范畴,全是紧身衣裤,全是短打扮。光看军装,一看就能看出是益州军。
韩遂和很多人一样,嘲笑过刘璋军的军服。一个明明是弓弩为主的军队,却偏偏军服的防护差得要死。大家都说刘璋这分明是不知兵的结果,完全不把士卒的生命当回事。
结果,等到韩遂开始逃亡,开始被追击,他才发现自己错的很厉害。这不是不把士卒的生命当回事,而是不怕敌人的生命当回事。这种军服下的士卒,非常灵活,行动起来,行军起来,机动性非常强。很多时候,甚至超过了西凉军的骑兵。因为骑兵还对道路有要求,但刘璋军,则对道路的要求非常之低,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他们能够任意机动,出现在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地方。
看清楚了对面的部队,韩遂虽然惊慌,但又有一点惊喜。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他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彦明?!你怎么在这里?!”韩遂失声叫道。
“义父,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快走,追兵撵上来了!”
“他们这是?”韩遂有些迟疑。
“他们都是我的人,我们在街亭遭遇了庞龙和魏延的突袭,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逃了出来。为了方便,我让他们都换上了益州军的军服,这才顺利赶到这里,来接应你们。快走,敌军追上来了。”说着,一挥手,众人拨专马头,往前疾驰。
韩遂等人急忙紧紧跟随。
跑了一夜。
天光微亮的时候,韩遂实在跑不动了,朝阎行喊道:“彦明,不行了,咱们休息一会吧,老夫实在跑不动了。”
阎行拨马回到韩遂身边,“不行阿,义父,我们必须得赶时间。我来接应你们的时候,益州军已经有人在往祖厉方向运动了。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只有抢在他们前面,渡过黄河,才算安全。”说着,不由分说,照着韩遂的坐骑猛抽了一鞭子,那马吃痛,再次狂飙起来。
又跑了两个时辰,韩遂突围时带的人,被杀的被杀,掉队的掉队,逃跑的逃跑,突围出来的时候已经剩下只有十几个了,这又跑了这么久,眼下只剩下五六个了。都是韩遂最亲信之人,还有成宜。
韩遂手下八健将,侯选、程银、张横、梁兴,死在白石山之战。李堪被杨秋所杀,马玩死在了西城地雷阵中。八健将中,眼下就剩下成宜了。
成宜看韩遂实在跑不动,只得催马追上了阎行。
“彦明,不如歇息一会吧,主公他真的受不了了。”
“没死就给我接着跑,没看快到黄河边了吗,过了黄河再说。”阎行连看都没看成宜。
成宜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有些不对。
又跑了十几里。
正跑着的时候,忽然,扑通一声,韩遂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成宜等人,急忙从马上下来,查看韩遂的情况。前面的阎行一行人,也都圈马拐了回来。
“怎么了,这么废物,还想不想活命了,没看马上就到黄河边上了吗?”
“彦明,你怎么这么跟主公说话?好歹他也是你的义父,你就算再着急也不能言辞无状。”成宜斥道。
“无碍,无碍。彦明,老夫实在是跑不动了,不如你们先走吧,咱们分开走,目标还小些,也许更安全。老夫实在走不动了,就不连累你们了。”韩遂有气无力道。
成宜有些不解,阎行听了却嘿嘿一笑。
“行阿,老匹夫,还是让你给看出来了。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阎行,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成宜怒道。
“别费力气了,他不是来救我们的,他是来杀我们的。”韩遂一句话,把身边几个人说的顿时面无血色,吃惊的望向阎行。
“没错,我就是来专程给你们送终的。老匹夫,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都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容我多喘口气儿。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杀我?我不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