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谷谷口。⊙頂,..
离谷口不远的平地上,相向摆着两个桌案,两个桌案拼在了一起。两边放着垫子。南边的是刘璋方面的,北边的是曹军方面的。
进入谈判场地的双方,每边最多两个人,只许带十个侍卫,其他人,需在五百步之外。
十个侍卫,也不许靠近谈判桌,只能站在十步开外。
刘璋这边是十个飞军,手持弩箭,曹军这边则是十个长弓手,手持弓箭。
“主公,咱们这样去赴约,不太好吧?那曹昂是个武夫,万一发难,主公恐非其敌手。”张任对刘璋要去赴约,表示很担心,刘璋手无缚鸡之力,万一曹昂暴起发难,刘璋根本就是送到别人嘴里的肉阿。刘璋要自己陪他去,自己感觉压力好大阿。
“公义兄,只管放心。我刘璋,来到蜀地,最在意的就是保命了,不会轻易涉险的。曹昂奈不得我何。他只是个武将,又非吕布典韦那种猛将,没甚可怕的,何况我也不是没有准备,真要动起手来,谁死谁活还很难说的。”刘璋完全不担心曹昂爆发,自己后边还有十个飞军呢,实在不行,刘璋自制了个手雷揣在身上,真要玩命他还真不怕。
最关键的是,他不认为曹昂会动手。
曹昂现在应该是急于要缓解和汉中的关系,而不是恶化这种关系。
在双方的监督下,刘璋张任、曹昂钟繇双方走入谈判会场。
钟繇是在一个躺撵上被两个侍卫抬到了场地中间的桌案旁。
桌案上,有茶水点心,笔墨纸砚。
双方相互一揖,相向而坐。
张任一看,钟繇也来了。这一下心完全放肚子里了。曹昂再厉害,有钟繇这个累赘,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曹昂带钟繇来,一来是需要钟繇在旁边提点自己,二来也确是有向对方表示诚意的意思。
“这位就是元常先生吧,小子刘璋这厢有礼了。”刘璋冲钟繇一拱手。
然而。钟繇只是翻了翻白眼,鼻子哼了一声。
“元常先生,伤这么重,还要带病参加,真是我辈楷模。先生不如待会跟我去汉中吧,我蜀中的医术,可以说冠绝大汉,先生这点儿皮肉伤,保证很快就能痊愈的。”
钟繇气得只是更加的哼了一声。根本就不搭理刘璋这个无耻的家伙。
“季玉贤弟,就不劳费心了,我军中亦有良医,先生之伤已无大碍。季玉贤弟,我们还是谈点正事吧。”
“这样阿,哎,这些兔崽子们的箭法越来越差了,为何就不能射的稍微准一点。也免得先生受苦。”
一句话又把钟繇气得内伤,差点儿没吐血。
“季玉贤弟。你我昔日成都一别,倏忽已经几年过去了,而今你已贵为州牧,牧守一方,没想到还是那么爱开玩笑。不如我们闲话少叙,书归正传吧。”
“子脩约我。未知何事?”刘璋单刀直入,不打算跟对方多费口舌。
没想到刘璋一说话,曹昂却又端起来了,正襟危坐以整待暇。
“看来子脩是没什么事了,那咱们就各自散了吧。”刘璋说着。作势欲起。
“哎,季玉,何必着急,你我兄弟多年不见,闲话几句家常总是可以的吧。”
刘璋为庞龙的事情很闹心,哪有心思跟他唠家常。
“没事我可真走了,你可别后悔,说不定明天我就派人去取了钟繇的老命。”
“我记得朝廷曾经和益州有约,贤弟不得插手三辅之事。”
“不错,确有其事。”
“那贤弟还要派人行刺元常先生?而且还声言说要兵临长安。元常是朝廷的侍中,司隶校尉,假节节制关中诸军,贤弟这么做,岂非出尔反尔?”
“子脩贤侄,”刘璋刻意把贤侄两个字说得更大声更慢些,“我和朝廷确有此约定,然则,是钟元常觊觎我汉中在先,我汉中人民生命和财产都遭受了极大的损失,我作为汉中百姓的父母官,我当然要为他们做主,为他们讨回公道。不杀钟繇匹夫,难消我心头之恨。”
对面的钟繇,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贤弟过了,须知过犹不及。元常先生虽有小错,然则我关中业已损失惨重,损失更远在汉中之上。贤弟大人大量,就不要太过计较了。”
“子脩贤侄,一句话就想轻飘飘的揭过,没那么容易。不提不成,是尔等谋袭我汉中,尔等损失乃是咎由自取,但我汉中损失,则必须要由尔等承担。”说着,一拍手,旁边的张任,很默契的拿出一份清单,递给了对方。
“这是我方的损失清单,以及需要赔偿的价格。若贵方能按期如约赔偿我方损失,则贵我双方关系可以恢复到战前状态。”
曹昂拿过来,简单看了一下,名单很详细,阵亡人数,受伤人数,损毁房屋等等等等。刘璋这厮显然是有备而来,谁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水分。
曹昂看完递给钟繇。
钟繇看完,则嘿嘿一笑:“还真是好算计。那老夫和妙才将军,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