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有火,吉凶在纤毫之变,于言如发,无可窥知。君子顺天应命,自可无往而不利。君子好德,上德若水,不求而求,不得而得。”
董神棍一番神神叨叨,东拉西扯的言语下来,一旁的蔡邕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几乎要顶礼膜拜了。但是刘璋却听得甚是郁闷,如坠云里雾里。自己真是脑袋让驴踢了,鬼迷心窍竟然跑来找这个老神棍问主意,简直是脑残到了极点呀。
董扶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刘璋也没听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什么狗屁火天大有,狗屁的上德若水,到底是吉是凶,也没说个所以然来。
想想也是,这些神棍都是靠嘴皮子吃饭的,自然不会说出个明确的所以然来,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到时候不管是吉凶如何,都可以往上靠的,自然是博得个神算灵验无比。
等到刘璋离开,蔡邕忍不住问董扶:“茂安先生,这天变有火可是真的?变在何时,何谓之火?于这刘璋此子可有妨碍?于我蜀中可有妨碍?”
自打去年刘璋假托董扶,以虚言谶词留下蔡邕以后,蔡邕前脚刚把家眷接出长安,后脚长安便出现惊变,吕布杀董卓,不久又有李郭等西凉军倒逼长安,长安城杀的是人头滚滚。蔡邕一家由此逃出一劫。蔡邕一直以为这是董扶有预言,预知京城有变,所以对董扶有莫名的敬服。现在董扶又说天变有火,由不得蔡邕不上心,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始追问。
“天变天变,天天在变,哪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了天机难测,能窥得一线已属不易,岂能尽知。伯喈何乃太过奢求如是?来来来,且休去理它,你我再杀一局。”
结果,因为蔡邕心中有事,心不在焉,竟然反被董扶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不说这两个老家伙弈棋为乐,且说刘璋,刘璋回到府上,天色已晚,刚好赶上陪老夫人用晚膳。
“臭小子,陪为娘吃个饭还愁眉苦脸的,是不是不乐意?”费氏见刘璋眉头紧锁,不由得就数落起来。
“哪儿能啊,这不是你说的,父亲大人那里可能会有变,儿子这不是有些担心嘛。”
“有啥好担心的,真是年轻存不住事,就是再担心,吃饭还是要的吧。你们两个,一个顶着一张苦瓜脸,一个唯唯诺诺,我这饭也吃不香阿。”老太太离开了刘焉,在刘璋这里立即扬眉吐气,当家作主了,自然也就挑剔起来。
“娘亲教训的是。娘亲打算在孩儿这里是打算长住,还是住几天就回去?”
“怎么?为娘刚来你就打算撵老娘回去?”费氏一听就不乐意了。
“怎么会呢?孩儿的意思是,娘亲若要长住,儿子让下面人好好收拾出个屋子出来,娘亲住着也舒服不是。”
回到古代做孝子,真不是好玩的。爹娘大如天呀,想要表达一点不同意见也是很困难的。刘璋也就是幸亏早早就跑到了成都,否则要是天天在二老面前,那还不得郁闷死。
“谅你也不敢。”老夫人哼了一声,“先住住看吧,也不用费心收拾,我看你那个屋子就可以,我先住那里了,让你这个小媳妇先学着伺候我,免得以后外人说她没规矩。”
得,老夫人几句话,就把刘璋的屋子给征用了,连带把阿奴也给征用了。
“一切皆如娘亲所愿。”刘璋不敢表现半点不满,慌忙答应。
“不是为娘说你,你看看你这个小媳妇,还有你爹给你物色的那个西凉的疯丫头,都不是个支应事情之人,你看看你这内宅,净是一团糟,没有个当家理事如何能行?不如为娘再帮你物色一番,找个真正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好帮你管理内宅如何?”
“别,别,”刘璋急忙叫停。“儿子如今哪有那个心思,娘亲可千万不敢多事,误了别人家的女儿。再说了,内宅有什么好管理的,阿奴和我都有事情做,内宅本就没什么人没什么事,有啥好管理的。”
“说你们年轻不经事,你还不服气。年节间的人情往来,下人们的吃喝拉撒,同僚下属上级间的迎来送往,等等等等,如何不用管理?为娘听说,你的内宅钱财往往和府衙混为一谈,这如何能行?公是公私是私,府衙那是公,怎么能把你自己的私产老往公中贴补?你就算是要贴补,也要贴补出名堂,让大家知道得了你的好处,否则岂不是白贴补了。
儿呀,你还是真傻的可以,这么简单的收买人心的手段都没有。这些都是需要内宅有人帮你提点才行。你这个小媳妇阿奴,还有西凉那个疯婆子,她们行吗,做得来吗?”
老太太一番话,不但说得刘璋无话可说,阿奴更是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娘亲,这不是你老来了吗,有你老在,这些都不是个事儿。”刘璋急忙奉上谀辞。
“你既然不愿意再娶一两个打理后宅之人,那为娘帮你打理,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白天答应过为娘的事情,你可能不能跟为娘打马虎眼,必得帮为娘办了才好。”
费氏这说得是卢夫人的事情。
白天的时候,费氏要求刘璋找个机会,把卢夫人给咔嚓了,好解她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