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缺子已做好了下山的准备,交代了吴成子一些自己门中的事务,假若自己有什么闪失的事情,吴成子默默地听着,什么话也不说。
正在这时,忽然大殿中一人朗声说道:“善水门屈大或有话要讲。”
众人看去,只见一人从人群中穿出,跪在了地上,众人让出一条路来,见正是屈大或。
屈大或是善水门唯一的幸存者,上次他灰溜溜地从浮寿山赶回来,带着同门全军覆没的消息,受到了整个九老山的鄙视,人们都要背后悄悄议论,都议论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连本领高强的宗师栾若冲都身遭不幸,他屈大或怎么就毫发无损,人们都怀疑他是临阵脱逃,是一件卑鄙的行为,在危险面前丢下同门和师弟们,一个人逃之夭夭,他回来分明是觊觎善水门宗师这个位置来了,分明是想捡便宜来了。
基于这些以及若缺子和吴成子的意见往往不同,九老山便一直没有处置屈大或,屈大或一事也就这样搁置下来了,屈大或在九老山形单影只,又被同门所鄙视,过的很是痛苦,上次天地斩妖台开启时他就在现场,为了做出点成绩得到九老山众位宗师的肯定,他不再顾及与合山派宋子庄之间微薄的脸面,竟然破天荒地抢走了琉璃珠,只是后来琉璃珠无端消失,使他无功而返。
此次他如冒天下之大不韪一般,越众而出,朗声说道:“善水门屈大或有话要讲。”
若缺子和吴成子互看一眼,他们自热是认得屈大或的,自屈大或回山后,他们便不闻不问,将屈大或搁置起来,如今善水门已灭,他们真不知该如何处置屈大或,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日子,此时不知他为何做这种举动,都是一脸的诧异。
吴成子看了一眼若缺子,若缺子点点头,吴成子转向屈大或,道:“你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屈大或道:“是。”
站起身来,说道:“此次弯儿村被屠一事,实系有阴谋在其中,若缺子宗师去了正中歹人之计,小辈愿意先行去走一遭,查探歹人行踪,待查明真相再请宗师们见机行事。”
屈大或此言一出,大殿之中人人皆惊,要知道,弯儿村的真实情形谁也不知,只是能感觉到一定不简单,所以每个人意识中也认定此去凶险万分,若缺子亦是抱着履险的心态要去的。
屈大或自告奋勇自己先行去,免不了人人都被震惊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其实屈大或的心里也很复杂,他一则不想善水门就此悄无声息,他总想自己立一件大功,重新让善水门的名声响起来;二则自己就这样沉沦下去实在也无法面对师父栾若冲的在天之灵;三则此次犯险,要是真的是一个陷阱的话,他不免就会正中敌人计谋,有性命之危,或者竟是去送死的,但这也是他为师父争光的一个机会,既然前途渺茫,他也不能不争。
是以他撞着胆子说了上面的话,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知宗师是否会采纳,不过去争取这种犯险的差事,应该不会被否决的。
但是他预想的似乎也并不如意,不一会儿,只听吴成子说道:“你去了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如何对若冲子的在天之灵交代,你退下吧。”
吴成子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便将屈大或的全部雄心大志否决了,屈大或既不感到惊讶也不感到灰心,反而有一点点暖意,毕竟吴成子还心里有善水门,有自己的师父。
他微微鞠躬,正要退下,这时只听若缺子道:“站住。”
屈大或一怔,要走的脚步也停了住,若缺子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屈师侄,你的心情我懂,想善水门突遭横祸,我们心里比谁都难受,我想你心里也一定过不了这个坎,趁这个机会你下山走一遭也好,探听出个眉目来,我和吴成子宗师亲自为你善水门记个大功。”
此话一出,不但屈大或感到意外,连大殿中的所有人都是意料之外,想当初屈大或从浮寿山逃回来的时候,若缺子又亲自质问他:善水门唯独你一个逃出来了?
他的话让屈大或无地自容,连逃得性命也成了一件罪过。
但其实每个人都不了解若缺子,他虽脾气急躁口舌严厉,但内心还是极其充满正义感的,他知道善水门覆灭纯属一场意外,这个责任谁都不该让承担,更别说让屈大或承担了。
他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确实受不了,不免把所有的罪过都怨在了屈大或一人的身上,是以没有什么好言语给屈大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见屈大或一个人形单影只,处处受到排挤,他也于心不忍,只看在若冲子的面子上,这样对屈大或也是不公平的,所以屈大或自告奋勇去履险,他听了便十分高兴,浑忘了那是危险之事,只考虑到屈大或替师门争光,替九老山争光,正是有志气的举动,所以他不顾吴成子反对,举双手赞成。
而屈大或听了若缺子这和颜悦色的语言,尤其是称自己为师侄,这实在是比什么荣誉都强,这是九老山在无形中慢慢地认可自己,而且要是有收获的话还会记功,这实在是突然来的福气,他私心里很感动,不由得又有许多的委屈,他低下头。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