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可有可无的感觉。
这真是很快啊。
苁蓉谷众人又将装蛙人的蛇皮袋子抬了起来,悠悠地向这边走来,他们走到了赵正的身旁。
莫须有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赵正的肩膀,也不知是安慰还是什么意思,就那样拍了一下。
接着,他们的眼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魅,魅依然毕恭毕敬地俯着身子,虽然小黄毛狗已经走了很久了,但它还没从小黄毛狗的威慑中缓过来,还是那样俯着身子,俯着三个脑袋,就那样在那里摇摇摆摆着,眼光注视着地下,仿佛还在等待着小黄毛狗的咬下。
莫须有拍了赵正一下后,指挥众人远远地绕开魅,他认为魅现在这个样子是被小黄毛狗给吓的,或许魅已经被吓得傻了,再也不会有一毫的危险,但,保险起见,还是绕开它一点好,于是他指挥着众人绕开魅,快点走出去这里。
但是他们都没注意到赵正忽然变的有些不一样,他还是呆呆地注视着魅,他刚才一直等待着的那种快意的感觉,但小黄毛狗临时的放弃,让那种感觉永远也不能来了,但赵正还在一直等待着,就好像人渴望的一件东西马上就到手了,可是却迟迟不能到手,人于是会一直渴望下去,于是打成自己的渴望,不然,那种感觉会让人崩溃。
赵正就是这种感觉,他还在一直渴望着小黄毛狗的咬下去,但小黄毛狗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怕是连小黄毛狗何时走掉的都不知道吧,更不用说小黄毛狗还带走了他的驴子和篮子,他此刻好像对那些都不关心了,他关心的只是那快意的咬噬。
但那咬噬许久都不来,并且人人都知道,那已经不会来了,因为小黄毛狗已经走了。
赵正慢慢地抬起眼睛,他这时看见的是整个魅的后背,以及它三个不住摇摆的脑袋,下一刻,赵正迈开脚步,慢慢地走了上去,要是有人能仔细看的话,他们会发现此刻的赵正和先前已完全不一样了,他走路的姿势,他走路的神态,完全不一样了,他仿佛被一种情绪指使着,走去。
他走近了魅,此时他的恐惧完全被另一种情绪所代替了,那种期待快意的情绪,具体是什么,实在无法用言语说出来。
他走近了魅,望着魅枯瘦的身体,褶皱而发黑的脑袋,他忽然双手伸出,抓住魅的身子,向着魅的一个脑袋上咬去。
污浊的鲜血顷刻间布满了他的牙齿,满溢在他嘴里,他终于生生地咬下一块来了,一种达成目的的快意感立刻充斥到了他的整个身心,他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个微笑。
而魅,等待着的快意感也终于来到,它终于沉闷地发出一声痛极难忍的惨叫,随着一声惨叫,魅的那个脑袋流着鲜血,耷拉了下去,不用说,那个脑袋已经死亡了。
魅也仿佛在这痛的快意下,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然而当它最前面的那个脑袋扭头向后看时,却是惊讶的紧闭的双眼都睁开了,原来它看到咬自己的并不是小黄毛狗,而是一个人类。
是一个人类咬了它,它心里有万分的惊讶,但随即只有愤怒,要是小黄毛狗咬它,那还情有可原,但却不是,而是一个人类咬它,然而它忽然又发觉,这个人类好像有些面熟,好像哪里见过一样。
正当惊讶和愤怒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的时候,赵正忽然张开嘴,但却并有喷出火来,而是喷出一股血水来,喷向魅空空的眼神。
这时,山羊胡子道士以前说过的话又回荡在赵正的耳边:此怪平生唯有两孔窍最惧纯阳之人血,若以之灌注,必将全身化为肉糜。
那血水漫天撒来,不知是赵正自己的血,还是魅被咬后赵正嘴里含着的血,但那血就那样飘飘洒洒而来,义无返顾地泼在了魅空空的睁开的眼睛里。
只听嗤嗤的声音响起,蔓延在魅的身上,魅的口中发出了迥别于人类的惨叫声,它伸出两只枯瘦的爪子,紧紧的捂住双眼,浑身都颤抖着,颤抖着,就像是筛糠一样。
魅抖颤着,身体渐渐有些不支。
苁蓉谷众人都回过头来看着这一幕,他们不知道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自认不相信是赵正的的原因,因为他们刚才只是看见赵正向魅吐了一口唾沫,就向是人生气时会像敌人吐唾沫一样。
但他们同时又认为,懦弱的人才会在生气时向敌人吐唾沫。
他们还认为,魅这个样子一定是刚才小黄毛狗的余威在影响,以至于先前那样可怕的魅现在却不去攻击赵正。
魅抖颤着,捂住整个脸颊的双爪下,慢慢地渗出着浓稠的有些发黑的血来,不住地向着它的脸颊流下,它不住地惨叫着,但就是不刚开双爪,也不像赵正攻击,就那样惨叫着任黑色的血蔓延在它的脖颈、胸腹、直至滴落到地上。
慢慢的,魅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小,它的身躯慢慢地委顿在地,它后面的一个脑袋已经被赵正咬死,另一个脑袋此时也在耷拉了下来,因为最前面脑袋的受伤,再不能供给它力气,它慢慢委顿,所有的痛苦都被最前面的那个头颅所承受。
魅的身躯终于像一块废物一样掉在地上,最终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