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衬托的缘故吧。
赵正越是看不清越是想看清,他挠了挠头,忽然想起可以用自己的右眼看,他闭住左眼,将精神都集中到右眼,茅屋中的景象在他右眼中渐渐放大起来。
只见茅屋的地下放着一个大盆,里面黑黑的似乎有些水,而一滴一滴的滴水声正是发自这里,只见不断有小水滴从茅屋的上空滴下来,掉入盆里,每次小水滴掉入盆里时,都要与盆里的水相接触,发出“滴”的一声。
赵正将右眼抬起,再往上看,只见大盆的上空悬挂着一个庞然大物,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他眼光初接触到这庞然大物时,不禁吓得收缩了一下目光,但再次细细去看时,不禁大吃一惊,那庞然大物竟然是驴子,只见驴子像被捆粽子一般捆的严严实实的,四腿都抱在了一起,长长的脑袋上都缠满了绳索,连嘴巴上都缠的密密麻麻的。
赵正大惊失色,竟然是驴子,那水滴竟然不是水滴,而是血了,不知驴子怎么样了?血从它的身上掉到大盆里,这都快一晚上了,不知驴子是不是死了?
赵正火急火燎地冲进茅屋,举起手就去摇晃驴子,他心想都是因为自己驴子才被抓住的,富翁一定是抓不住自己,便将对自己的愤怒全转移到了驴子身上,他们真狠啊,对待畜生都这么不人道,要是驴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要知道这驴子都曾经跟狼妖斗过,跟大老虎斗过,而且还从连老虎都害怕的黄毛狗那些逃脱,要是就这么轻易被几个普通人害死了,那可太委屈,太不值得了。
他使劲地摇晃着驴子,驴子的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竟然还活着,赵正心里有一点点的欣喜,但驴子明显受伤很重,眼睛睁开时也是少气无力的样子,待它看见摇晃它的是赵正时,驴子的眼睛里一下有神了许多,就想张嘴长嗷,但这时才记起自己的嘴巴早被捆的很严实了,驴子似乎倔劲又上来了,使劲地挣扎了起来。
赵正见驴子还有力气挣扎,看来性命暂且无忧,忙低低地说:“你不要动,我救你下来。”
驴子还真听懂了他的话,马上停止了挣扎,只是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正,生怕他走掉似的。
赵正拍拍它身上,道:“你放心,我不会一走了之的,我一定会救你。”
赵正说着向四处看看,可有什么锐利的器具没有,用来割断绳索。
只见这茅屋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具,他找了一会,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把镰刀,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趁手的工具,赵正真是高兴极了,只觉得这是有生以来自己最好的运气了,因为镰刀太长用起来拗手,他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镰刀头卸下,又去找了个小木凳,把驴子正下面的大盆挪开,站在小木凳上,找准顶梁上的粗绳,便割了起来。
也许是赵正因为太高兴的原因了吧,没有想该如何让驴子落地,一上手便使劲地割起支撑着驴子整个身体的那根绳头来,三下五除二便割断了,也就在这时,驴子的整个身子蓬地一下便掉在了地上,虽然离地面不高,但驴子身体里还是发出了闷闷的一声惨叫,赵正忙忙跳下小木凳,看驴子怎么样了,可不要驴子没有被别人杀死,反而因为自己而丧命,他心里好恨自己的鲁莽。
但是在心急火燎的情况下,他竟一不小心将手中的镰刀扎在了驴子的脑袋上,驴子又是惨叫一声,因为嘴巴被困住了,惨叫声只能从肚皮里闷闷地发出来,驴子也豁然睁开一双大眼,拿嫌弃的目光看向赵正。
赵正见驴子并没死掉,高兴的道歉道:“我一定小心,你再忍忍啊。”
这时他真的很小心翼翼地拿镰刀割开驴子身上缠绕的绳索,好一会儿,才全部割开,驴子这才获得喘息的机会似的,喉咙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嘴巴呼出来。
待它喘够多时,支撑着要站起来,但站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又半跪着喘了一会气,才摇摇摆摆悠悠晃晃地站起了身子,但站起来之后,又是一顿大喘。
赵正见驴子终于没有生命之忧,高兴的什么似的。瞥眼见驴子后臀上有深深的一道刀痕,道:“是富翁他们砍的你吗?他们可真狠心,砍伤了你,还将你吊起来让你流血。”
驴子摇摇摆摆地走到大盆前,只见大盆里黑黝黝的有一指身的血水,都是它身上滴下来的,驴子注视了那大盆一会儿,忽然低头在大盆里狂喝了起来,赵正被驴子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退后几步,只见驴子大口大口地喝着自己的血,待大盆里的血都喝完了,它还不甘心似的,又伸出长长的舌头来,将大盆底沾的血迹也舔的干干净净的,一直将大盆里的血迹舔没了,连大盆上的污垢也舔的干干净净了,驴子这才住嘴,满意地头往上翘了一下,就像人打饱嗝的样子一样,
它身形摇晃了几摇晃,定了一下,似乎比刚才站的稳了些。
赵正见驴子喝血后仿佛好了许多,道:“你现在怎么样?咱们快逃走吧。”
驴子点点驴头,当先走出茅屋,赵正提起装虾嫫的篮子,跟在后面。
院子里依然是静悄悄的,看来刚才的一番动作并未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