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阵中的白衣人似乎在同时也有些愣怔,但不巧的是,他离王中散最近,受的酥骨散也最多,在他知道不妙,正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身子忽然软了起来,竟连伸一个手指头的力气也都没有了,而此时外围的合山派弟子们亦是东倒西歪,纷纷倒下,王中散正为自己的计策得逞而私心高兴,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妙,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脚也酸软起来,他心里大叫不好,原来他因为过量使用酥骨散,超出了他身体里解药的分量,竟然连自己也支持不住了,以前在他调制酥骨散时,他便一同调制了解药,而解药是一次性服了的,以防在他日后运用酥骨散时出现误伤自己的事故,可没想到这次因为太过于兴奋,反而忘了这次使用酥骨散的剂量远远超过了自己原先服用解药的解毒程度,没想到自己竟着了自己的道。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王中散软倒的时候,他却看见白衣人手中的琉璃盏滴溜溜地滚了下来,正好滚到了自己的眼前,而他此时也已看到,那琉璃珠内蜿蜒着一条白色的小虫子,蜿蜒挣扎着,想钻出珠子,但被四周密密麻麻的冰棱状的东西所阻挡着,无法出去。
这就是琉璃珠吗?王中散心里想到。
而此时,毕竟酥骨散的范围有限,外围没有受过酥骨散的人群被这突发的一幕惊的跳上跳下,有的人跑进来看个究竟,有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而是吓跑了,顿时,人们乱七八糟地走来走去,刚刚的离火阵内,现在完全被人们的脚印所践踏着。
而这时,王中散竟又眼睁睁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齐龙,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抓起那颗琉璃珠,对他笑笑,竟然不来救他,欢欢快快地又跑了出去,王中散简直要气死了,真是无法想象啊,刚才忠心耿耿的弟子们,现在竟做出这种行径来,真是无法想象啊,自己真是瞎了眼了,被这样的弟子玩弄。
王中散气得简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正在这时,冯暴虎忽然出现了在齐龙的身后,一把将齐龙摔倒在地,从齐龙手中夺过来琉璃盏,王中散大喜,身子虽然软到无力,幸喜还能发出声音来,奋力的叫道:“快拿我身上的瓷瓶。”
冯暴虎会意,王中散跟姓叶的约定,事先都告诉过冯暴虎几人,这时冯暴虎便按照王中散的指点,从他身上翻出那个瓷瓶来,打开瓷瓶,露出了红色的粉末,王中散又叫道:“快把化积散倒进我的嘴里来。”
原先姓叶的吩咐是先将化积散和酒兑起来,然后再把酒虫引到嘴里,从而消灭酒虫。
如今情急之下,身边已经没有酒了,只得把那些化积散就那样倒进嘴中,而且和酒的原因也是要用酒味来引诱酒虫的,如今这些都用不着了,虽然酒虫尚自还在琉璃珠里,但化积散这般厉害,一定能将琉璃珠也融化掉的,只不过会不会超出一炷香的工夫,因为一炷香后还不将化积散吐掉的话,就会开始腐蚀人体了。
现在在紧急关头,这些细微之处已经来不及想了,要做便得赶快去做。
冯暴虎拧开木塞,准备往王中散口中倒化积散时,却是怎么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他因为刚才在外围,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都软倒在地,此刻见王中散的样子,八成是中了毒了,而他却让自己再把这毒物给他往嘴里塞,这不是毒上加毒吗?
虽然这是王中散自己愿意做的事,但要冯暴虎来做,却怎么也下不了狠心,看着王中散焦急的表情,冯暴虎知道此事重大,情急之下,竟然一仰脖子,将化积散倒入了自己的口中,而随后的一个动作便是将那颗琉璃珠塞入了口中。
王中散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目光呆滞,望着冯暴虎,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好样的。
他等待着,仿佛下一刻就是琉璃盏爆裂,然后酒虫身染化积散,然后就是化为淤血。
然而他还没等来这一刻的发生,琉璃宫那人似乎一直都在凝续真气,慢慢地恢复,这时却突然整个身子横起,刷刷两掌拍在了冯暴虎的背上,冯暴虎猝不提防,所受的两掌也是厉害无比,他啊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血来,而血中和着红色的粘稠的化积散,还有那颗琉璃珠。
琉璃宫那人拍出这掌后,却是身体亦是软软地倒在了一边,那颗琉璃珠滴溜溜地在地上转动着,碰到了一个人的脚面才停了下来,那人弯腰将琉璃珠捡了起来,他抬起头来时却是宋子庄。
他刚才一直在外围,因为看见王中散破了他的阵势,惹得这里拥挤不堪,紧挤慢挤,这才挤了进来,却是来的刚刚好,正好将琉璃珠捡了起来,但是他还没仔细地将琉璃珠看了仔细,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竟一言不发地夺走了琉璃珠,宋子庄大惊,扭头看时,那人已挤进了人群,而看那形容背影,却是善水门的屈大或,他一咬牙随后跟了上去。
自来清沙滩,他和屈大或是井水不犯河水,都是见面以礼,从未有过什么争执,而想不到屈大或竟会在自己分神之际,光天化日之下抢走自己的东西。
他自然也不知道屈大或是什么心思,屈大或自离师门,一心只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