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多时,蝙蝠竟黑压压的组成了一条长桥模样,一头搭在这边,另一头深深地深入云雾之中,看不清对面是何情形,余下的蝙蝠还是不断地飞翔着,覆在那长桥形状的蝠群的身上或左近,渐渐将那长桥充实的宽广而厚重,直到最后的一只蝙蝠隐没不见,一条宽广的黑呼呼的由蝙蝠们组成的长桥展现在了两人的眼前,大桥一动不动,仿佛是期待着什么,接下来,寂静又充塞了天地。
白微尘和小乙两人都怔怔地望着这奇怪的景象。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虽然是这无知蝙蝠,却也能造就成这般宏伟的气势来。
那桥,气势雄伟,有棱有角,分明是人类中的聪明者才能设计出如此美观的形态来。
大桥寂然不动,蝙蝠们个个都缓缓地扇着翅子,维持着这桥的形状,假如有什么动静,蝙蝠们四下纷飞,这桥便不复存在了。
小乙抬起头看了白微尘一眼,见他眼光中也是像自己一样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然而更多的是他仿佛同时还在思索着什么。
这桥的用意是什么,很明显,是想让人通过了,可是桥的那一边又会是什么呢,现在从这里看过去,那边遥远而迷离,这桥竟仿佛也是无止无尽的一般,只是在那杳杳极目之处,被云雾遮掩住了,看不清对面的情形。
也许,现在唯一可走的路径只有这一条路了。
桥。
白微尘低下头看了看小乙,见他眼中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有期待之意,仿佛是想跃跃欲试一般,白微尘苦笑一下。
但他还是郑重地向小乙道:“咱们去对面,你害怕吗?”
小乙坚定地摇了摇头,道“白大哥,有你在,我甚么都不怕的。”
白微尘的心动了一下,为着这句话,他也一定要保护小乙周全。
他几乎再没有思索,心一横,拉着小乙的手,走到悬崖般,毅然踏上了这桥。
脚下踩上去是软绵绵的感觉,他们知道那是蝙蝠的身体,每一脚踩下去都有将蝙蝠踩落下去的感觉,但一踩之后,蝙蝠身上立刻生出反弹之力,立刻将桥面填实,两人走的有惊,却是无险。
他们都没有回头,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走过的桥面,蝙蝠们都立刻分散,又潜入了悬崖之中。
走在这蝙蝠桥之上,周围云雾弥漫,真的便如身在仙境之中一般,而那遥不可见的对面更增加了一种神妙莫测之感,白微尘心中惴惴,而小乙的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憧憬,这蝙蝠桥的对面,会不会是有神仙居住呢?
白微尘的心中,望着那莫测的前方,心中不由得万分的忧虑,握着小乙的手心竟也有汗水微微浸出,未来的命运会是怎样呢?现下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只有这样走下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早早完结此事,早早回去与阿香成婚。
浮寿岗上,屋子的墙上、门上、壁上,还有许多大树上,都贴满了大片的纸张,而在这些纸张之上,也写满了大大的字,有的是吹,有的是呼,有的是嘻,但细细一看,无非是吹、呼、嘻、呵、嘘、呬这六个字。
这六个字乃是从修真宝录中所撷取,是阮邬衫当时传授给赵正的,这一段时间以来,赵正每天大写特写这六个字,现在已能很熟练地一笔一画写出来了,手拿笔的感觉也觉得舒服了许多。
本来他还以为归于我送给他的这纸笔根本于他毫无用处的,但想不到在须臾之间便派上了大用场,心里不由得对归于我这小牧童又另眼相看起来。
对于修习一道,赵正向来不怎么上心,看着这六个字也老是走神,但一经在纸上写过就不一样了,一笔一划都从他的手中写出,便有一种与这六个字亲近的感觉,他大写特写地将归于我送给他的纸张全都写的满满的了,觉得再也无纸张可写了,便把这些写满字的纸张贴的到处都是,而他整日里便对着这些字大声地读起来。
此时,经过反复的不断的书写,这几个就仿佛是印在了心头一般,每日睁眼闭目之间,眼前都闪现着这几个字。
而浮寿岗上只有赵正一个人住,他每日随心所欲地大声吟咏这几个字,这几个字竟像活了一般,每日跳跃在赵正的眼前,随着他声音的高低变化,这几个字也仿佛呈现出不同的形状来。
而赵正在静下心来的时候,当日师父所教授的这六个字的意义也就在赵正的脑海中再次闪现:此六字诀,分主五脏六腑:以呵字治心气,以呼字治脾气,以呬字治肺气,以嘘宇治肝气,以吹字治肾气,以嘻字治胆气。
闲来无事,他便一个字一个字地练起,当从呵字练起,记得当日师父说道:呵主心,心连舌,心有热舌即干,有疾作呵吐纳治之。
他便整日价的呵个不止,练这个字的时候需要把嘴半张开,喉咙深处里用力才能发出这个音色来。
师父当日讲解时说这个字是主要治疗心热的,心热的症状为舌干,只要有这个症状便修习呵字可疗,殊不知赵正此时早已是与东门谷的神药合一之体,早就没有了寻常人的疾患,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