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和不休已经辞别几日了,不眠说是要回一趟玉通观找老友玉通真人赎罪,而不休心里也是惦记着公羊居的那个黄金塑像,想再去打探打探,两人便相携着去了。
赵正原本还想他们来了后能一直和自己住在这里,那当是很温馨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赵正心下不舍,但各人有各人的事情要办,也不好强留的,当下便送两人出去。
两人虽然要走了,但心下也实在放心不下赵正,不是怕有坏人上门找赵正的茬,就是怕赵正有什么闪失,连连地嘱咐赵正一个人一定小心在意,赵正感激的连连答应,他们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别,赵正这浮寿岗里也没什么好相送的,是以只得让他们空手而走。
赵正嘱咐他们有空一定回来看自己,两人答应着与他告别。
不眠害怕不休又折回去挖出修真宝录,一直不与不休道别,一直过了好几个市镇,不眠看看离浮寿岗已经远了,不休不可能再返回去了,才与他告别,自己一个人登上了去玉通观的路。
不休原来也有心回去浮寿岗挖出修真宝录,但走出了这么远的路,而且自己也确实不忍心再骗赵正挖出那本书来,想想还是算了,自己还有更多的发财致富的好法子呢,于是也随意而行,想先去公羊居打探打探金像的事情。
于是,浮寿岗里又只留下赵正一个人了。
赵正每天都要站在这广场之中,静静地站立许久,眼望苍天,看着那须臾之间即会变化形状的白云,悠悠地想着自己的过往。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而过,单调而乏味。
一天,他忽然想道:师父吩咐我修习那六字口诀,自己从来也没有当一回事,如今言犹在耳,师父已殁,自己连他最后的期望也要辜负了吗?
心里这样想着,便把看不懂的修真宝录扔在了一边,而把那张早已揉皱的纸条又拿了出来,郑重地参悟那上面的那六个字。
参悟了几日,丝毫没有眉目,望着那已然褶皱的字幅,赵正整日呆呆地发呆。
师父当日的言语也一个字一个字地又印上了心头,只是茫然不解。
这日,他待的闷了,便走出浮寿岗来,四下里逛逛。
浮寿岗外依然是原来的情景,一条小路远远地通向外界的世界,在路的两旁,都是生长着杂树林子,而周遭,都长满了荆棘乱草,这自是人迹罕至的原因。
赵正也无意去外面的世界,只是在这周围走走,呼吸一下这里不同于浮寿岗上的空气。
正闲步声,林叶遮盖处,一头青牛远远而来,赵正眉头不由得皱了一皱,果不其然,青牛背上还坐着一个小牧童,正是归于我。
归于我两只手捧着一本书,将他的大半个脸都遮掩了住,仿佛是看的入了神,任青牛缰绳坠地,他都不觉,青牛也缓步向这边迈来,皆因这边青草肥美,很合青牛的口味。
赵正皱了皱眉头,说心里话,他很讨厌这个处处耍诈的小牧童,这时见青牛越走越近,他便想转身避开,但又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住了。
归于我读书读的似乎很是入神,口中还唧唧哝哝地念着,浑不知青牛又来到了此地,青牛走到了一片草丛中,俯身吃草,归于我感觉到青牛停住了,大怒,就想张口大骂,可一抬头间,见赵正正站在前面不远处,再转眼一看,此地正是浮寿岗了,正是上次自己被赵正和另外一道一僧侮辱之处,不禁有些又怒又怕,但瞥眼间不见道士和和尚的身影,又放下了心,眼睛一转,又变为灿烂的脸色,向赵正打招呼道:“赵东家好啊。”
赵正苦笑一下,摇摇头,他刚才分明看见归于我脸色变幻不定,这么一转眼,便又和颜悦色,知道他心里一定又打什么鬼主意,不禁警觉了起来,没有说话。
归于我四下里看看,将手中的书塞进怀中,又道:“赵东家,好久不见了,可好?有什么需要小子效力的吗?”
明明上次刚见过不久,不过上次归于我够狼狈的,被不眠和不休制住,讨回了银子和全本的修真宝录,他现下的脸色就仿佛从未发生过那件事的。
赵正点了点头,忽然道:“我上次让你打听琉璃宫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归于我眼睛眨了一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记得了,赵东家,不过你给的钱太少了,刚打听出点眉目来,钱便用完了,所以也没法子打听下去了。”
赵正不过是随意问问,没想到归于我这么煞有介事的一说,他还真有些相信似的,道:“什么眉目?”
归于我眼皮狡黠地眨了几眨,似乎是很神秘地样子,朝四下里看看,放低声音道:“赵东家,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赵正本也知道这童子狡黠,但看他此刻的神情动作真的是有什么重大信息一样,便走了过去,靠在青牛边上。
归于我俯下身子,低低地在他耳边耳语道:“上次在新商镇,福安客栈那里,我见一个大汉喝酒,就自称是琉璃宫的,并跟一同喝酒的人大讲江湖上的事情,我要再听下去的时候,却被掌柜的抓住,说我跑进他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