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有命像只没头的苍蝇般,窜上窜下,想找出什么线索来,但越是焦躁,越是毫无任何头绪可循。
只见身处之地荒凉一片,四周都是烂泥满地,没有一点水源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大船如何在这陆地之上走到这里来的,而远远望去,茫茫的一片,最远处似乎与天相接,望着这莫名其妙的所在,众人又是惊又是慌,一时都不知该如何主张。
公羊有命站在舱板上,极目远望,什么也看不到,气得哇哇大叫,“什么鬼地方。”
粗子有带着狐秃跃进船舱,本待要背起寿儿而走,但见寿儿虽然呼吸渐渐和畅,但依然好像昏睡模样,现在要走,不知寿儿是不是全部好转了,会不会中途又有什么变化,正在犹豫不决时刻,身后传来刘寄奴的声音,道:“你们万不可挪动病人身子,现在尚未大好,有什么闪失,可就后悔无及了。”
粗子有听了,悚然缩回了手,不知该如何好,看着狐秃,狐秃却看向了刘寄奴,只见刘寄奴一脸的镇定,道:“此刻咱们遇到了这莫名其妙的事,师父已顾不上难为你们了,你们不用担忧,病人就在这慢慢地养伤,我会尽心调理好他的。”
刘寄奴说完,镇定的眼光在粗子有脸上定了一下,又看了狐秃一眼,狐秃从他脸上看到了可值得信赖的神色,忍不住点了点头、
刘寄奴亦是向他们这边点了点头,走出了舱外,狐秃看着寿儿渐渐有了血色的脸颊,道:“咱们等他好了再走了。”
粗子有脸上神色虽然极不愿意,但是忍住了没有说什么。
船外,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公羊有命已经发了好几次的脾气了,连连派了好几个绿衣使者到远处查看查看,但这一去就没了踪影,他焦躁的恨恨连声,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只好这样干等着。
转眼就是天黑了。
这空旷的地方晚上风也特别的大,一轮明月高悬,照的远处近处都是一片的凄凉,派出的几名绿衣使者现在还没有踪影,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实在不行的话,公羊有命决定明日全部人都离船查看。
他现在心情烦躁的很,也顾不得粗子有和狐秃在他船里待着了,反而他们待着能给自己一些安慰感,起码不是只有他公羊居的人受苦难。
见大家都没情没绪的,白芷一个人去下面做饭去了,不一会儿,饭做好了,呈上来时却是一碗碗的稀粥,她端给公羊有命的时候,公羊有命正心情烦躁,一见是稀粥,更是怒上加怒,骂道:“怎么给老子喝这么稀的粥,想饿死老子啊。”
白芷也些委屈,道:“船上的干粮都快吃完了。”
公羊有命这才想起,今天还是让胖大夫给自己船上准备些干粮来着,没想到胖大夫竟然置若罔闻,心里由不得又恨恨道:“这些庸医,真是留着就是祸害。”
一甩手,竟将粥碗打碎,白芷也知道师父心情不好,没有说什么,但因为公羊有命一般也不对发脾气,这次生这么大的脾气,自己心里总是不好受。
她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碗,又走到下面的厨房中,厨房中放着一口大锅,因为米已不多了,所以虽是一锅粥,却很少见米,只是锅里的清水略微浑沌了些,便就是粥了。
平时都是吃完了才去置办,没想到这次发生这样的事,又偏偏没干粮了,真是船迟偏遇打头风。
被师父骂了,白芷不由得有些伤感,但还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心里想着船上有几个人,得舀几碗稀粥,她把碗一个一个地摆了开来,一勺一勺地往碗里舀着,这时只听得身后咳嗽了一声,白芷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却是那个和狐狸一起来的人。
粗子有。
白芷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粗子有。
虽然粗子有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在自己一个人的地方忽然出现,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粗子有见白芷有些惊恐的神色,十分努力地挤了一点笑容表示自己是和善的,然后双手伸出来,意思是自己没有带什么凶器。
接着他用和善的声音说道:“小妹妹,我给你变法术看,好不好?”
尽管粗子有长得并不是凶恶的人,但他做作着,非要装出和善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就不免有些古怪起来,白芷被他这个样子逗的反而扑哧笑了,一下子仿佛将烦心事都丢开了,粗子有见了,尴尬地笑了一下,不再装模作样,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碗,一个很普通的瓷碗,就是岐伯与他分手时留给他的那个碗。
白芷看到这个碗,更加的笑的眉目皆春,她慌忙掩住口,但还掩不住开心的笑声。
她以为粗子有一定是饿着急了,自己拿着碗来舀粥吃了。
粗子有的尴尬少了一点,道:“小妹妹,你这里有什么东西,放在我这碗里,我就能给你变出来许多。”
白芷愣了一下,旋即明白粗子有是逗她开心,在角落里翻出一颗土豆抛给粗子有。
粗子有接过土豆,放在碗里,用手遮住,道:“小妹妹,你闭上眼睛,等一下再睁开。”
白芷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