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缓缓地从呕吐物中钻出,似乎还抖了抖身子,想抖掉身上的污秽一般,但它光洁滑润的身子上并没有沾染一点的污秽,在它的身上似乎还发出一圈淡淡的光晕来。
绕着污秽物缓缓地蠕动着,不知不觉中,夜色已经来了,它似乎还没有疲倦,依然缓缓地蠕动,在它的身下,出现了一个一个古怪的图案。
夜,就这样进行着。
在遥远的一个地方,苍凉的山中,断岩残壁的一处古寺中,此时正有袅袅青烟飘起,一会儿,饭香的味道飘了起来,狐秃热热的盛满了一大碗,将筷子放好,两只前爪捧着,恭恭敬敬地向着古寺的一个小厢房的破门敲敲,道:“主人,该吃饭了。”
许久,屋子才隐隐地嗯了一声。
狐秃慢慢地将饭碗放在台阶上,准备走开的时候,门咯吱一声开了,付东流走了出来,他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什么难解之事,但没有说什么,接过狐秃递过来的饭碗,走到院子中,席地而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狐秃又跳跃着去给自己盛饭。
付东流吃几口便向远处望上一眼,但好像还是在沉思着什么,对他眼光看去的景象毫没有在意。
忽然间,他抬头看了一眼院子,怔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里竟充满了疑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他轻咳一声,以目示意狐秃,狐秃刚舀好一碗饭,见付东流看自己,慌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蹦跳着过来,卑微地道:“主人。”
付东流点了点头,道:“这院子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狐秃顺着付东流的眼光看去,偌大的院子,东西侧是两堵颓废的土墙,南边是一扇土墙包围着的破落小门,院中石块、土坑、衰草,比比皆是。
它没发觉有什么不一样,正要回复付东流,忽然想起了什么,笑道:“主人,你是说这院子里少了许多草吗?”
付东流恍然大悟,点点头。
原来他们来的时候满院是长及膝盖的长草,只有一条可走的路径也是人为踩踏出来的,经过这许久的砍伐,院中的衰草少了许多,露出了坑坑洼洼不平坦的地面。
付东流点点头,许多时日的专心于修真宝录,目不暇视,没想到眼前的变化还挺大。
他道:“都是那小孩砍掉的?”
他带着怀疑的口气,的确,这么大的一院落长草,凭一个小孩的力气就砍得干干净净,确实有些不可能。
狐秃重重地点点头,道:“是的,主人,我没有帮他,都是他一个人砍得,没日没夜的砍,当然砍得快了。”
“没日没夜,没日没夜”付东流放下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嘴里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眼睛里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狐秃吓了一大跳,看付东流的样子,发呆发痴,好像中了风魔一样,难道是专研修真宝录走火入魔了,它下意识地往后退退,离付东流远一点。
原来是付东流研习修真宝录遇到了难解之处,这几日来苦思冥想,总是不能想通,连吃饭睡觉也是想个不停,这时狐秃偶然的一句话,却是令付东流眼前一亮,不解的难题也有些摸出门道来了,没日没夜,没日没夜,不错,这个难解之处正是要忘记身外的日月运行,忘记白天黑夜之分,如此,阴阳之气才可以一气贯通,运行无常,这难题自然而然就解开了。
付东流想通了此节,不禁面露喜色,正想夸奖几句狐秃,忽然想到什么,道:“那小孩呢?”
狐秃见付东流的面色有些好转,惧怕之心少了一点,蹦跳到付东流身前,道:“院子的杂草基本除尽了,我打发他到外面砍柴去了。”
付东流听了,沉默不语。
狐秃一边说着一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付东流的表情变化,但付东流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狐秃小心地说:“那小子跑不了的,周围都是些沟壑悬崖,主人你放心。”
付东流点点头,似乎也不十分在意寿儿能否逃掉,仰头望着天边的一丝残云,在那遥远的地方,轻云飘荡,衬着蔚蓝色的天空,极其的好看,但总有一股淡淡的戾气直充天际,时时有包覆天空的趋势,他半晌像是在自言自语说道“天帝斩妖台不知有什么情况了?”
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狐秃马上接话道:“主人,不如让我再去山下打探打探,如何?”
“你?”付东流眼光望过来,眼睛中满是戒备,但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点点头,道:“也好,山中的粮食也不多了,正好去置办一些。”
狐秃一听又能下山去,很是欢喜,有些变得心花怒放的声音道:“主人,我一定会办的很好的。”
付东流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道:“你带那小孩一起去。”
狐秃有些惊讶,仰起脖颈看着付东流,道“主人,带着他不方便吧。”
它实在想不通付东流为什么要让寿儿也一起下山。
付东流看了它一眼,反问道:“你不会连一个小孩也看不住吧。”
狐秃慌忙摇头,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但心里委实是不想带着寿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