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站在他的面前,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叫道:“你这鬼小子,叫你狂。”
小乙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寿儿被扔在地上,爬起来抓住小乙的胳膊道:“小乙哥哥,你怎么了?你快用手指打这些坏人啊。”
小乙苦笑一下,自己毕竟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么容易便被对方拿住了。
他被打了一巴掌,头昏脑胀,兀自硬挺挺地站立着,大喊道:“你们放寿儿走,有什么事都找我来。”
那个被小乙射穿了左脚掌的帮众走上来,一脚踢开寿儿,抓住小乙的手掌,咬牙切齿地说:“我看这小兔崽子的手里拿了什么暗器。”
扳开小乙的手掌,里面什么也没有,那帮众大失所望,又伸掌打了小乙一个耳光,他带着愤怒闪出,这一掌好不用力,小乙当下便向后跌出,头撞在地上,嘣的一声大响。
寿儿见小乙又被打到,哭着趴到小乙身前,挡在小乙前面,大叫道:“你们不要打小乙哥哥,我听你们的话,我会乖乖的。”
他满脸的鼻涕泪水,哭的哀哀痛痛,但石水帮众人被气劲伤害的疼痛之下,哪里还有怜悯之心。
小乙心下感伤,忍着剧痛,道:“寿儿,你别管我,你快跑。”
阮三叫道:“这小子的两只手会妖法,虽然被卸开了关节,但怕他还会发出妖法来,那个谁,过去将这小子的胳膊弄断。”
他嘴角一指,一名帮众恶狠狠地走上前去,寿儿双手乱打,不要那名帮众靠近小乙,那名帮众一个耳光过来,将寿儿扇开在一边,小乙此时两臂痛得已没了知觉,虽然明知危在旦夕,但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那名帮众走上来,便去抓小乙的胳膊,不提防寿儿从旁边扑上来,张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右掌背,那名帮众大叫着甩开寿儿,手背上已经印下了几个牙印,他嘴里恶骂着,没想到摔倒在地的寿儿又扑起来,再次咬住他的手背,任他如何甩臂,寿儿兀自不放,他根本没有提防,这一下竟被寿儿咬住了,疼得他呲牙咧嘴,大骂道:“兔崽子,快松口。”
寿儿满脸的泪水纵横着,依然是咬住不放,小乙没想到寿儿为了救自己竟这样如疯似狂,根本不像他平日里文文弱弱的样子。
他怕那人对寿儿下杀手,大叫道:“寿儿,你快放开。”
寿儿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兀自不放,那名帮众痛极,左掌伸出,拍在寿儿的天灵盖上,寿儿闷哼一声,张开嘴巴,双眼紧紧闭着软倒在了地上。
小乙不知寿儿死活,大叫道:“寿儿。”身体一动,两臂脱臼处又痛的让他啊地叫出声来。
阮三见此情景,大怒道:“废物,连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
走上前去,抓住小乙的两只手臂,用力一扯,小乙啊一声,疼痛钻心,就此昏了过去。
阮三踢了一脚地上的寿儿,见寿儿一动不动,道:“看来这个小孩被打死了,已经没用了,现在只能拿这个断手的小孩去要挟阮邬衫了。兄弟们走。”
他刚说了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身上一激灵,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阮三骂道:“晦气。”
但接着又听见阿嚏阿嚏七八个喷嚏响起,却是来自帮众们,他正奇怪好好的怎么打喷嚏,忽然一种寒意没来由得靠近身来,那寒意越来越近,胸口处忽然觉得凉凉的,接着全身上下顿时寒气生发,那寒意仿佛进入了他的身体,摇头看去,几名帮众已冷的打起了哆嗦,他也忽然觉得四肢僵硬,仿佛就是被冰冷冻僵了一般的感觉,但这感觉仅仅是一闪而过。
阮三回头四望,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但看他那几个兄弟,脸上各个似乎都像被罩上了寒气一般,他隐隐感觉到什么大祸临头一样,想起什么可怕之极的事情,面上一变,叫道:“兄弟们,快走。”
其余帮众们亦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妙,不待多说,便扔下寿儿和小乙,跟着阮三急遁。
幸好,那寒气再没有袭来,他们慌不择路地一路急遁,下山而去。
只听背后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隐隐在耳际传来,“莫再来……莫再来……”
似有似无,恍惚如幻,然而烙在阮三的耳中却是真真切切,人的声息,人的声息。
阮三不敢去相信,然而他又不能不去相信。
寒意再次无止境地在他心头升起。
他微微侧头,寂静如斯的天地,葱葱郁郁的草木,除了他们几人慌不择路的逃命声,了无声息。
方才的寒意,是邪非邪?
方才的一切,是邪非邪?
此刻,一切皆已消逝,只余几个身影,在浮寿山后山中仓卒地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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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小乙微微地睁开眼睛,辨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眼前有一个人影晃动,模模糊糊的看不甚清楚,仿佛周遭里云雾笼罩。
朦朦胧胧中,那个人的面目看不甚清楚,仿佛是蒙了一层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