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玩喜出望外,感动的无以复加,忙招招手让后面的师姐们过来,草屋内很是简陋,莫玩一边进屋一边将腹内编好的言语说了一遍,不外乎是什么携带姐姐侄女错过了宿头的话,不然深更半夜的不解释清楚人家会犯疑的,不想那老婆婆对他们是什么人好像并不感兴趣,招呼他们坐下,忙着向里面叫出来生些热水。
里屋掀起帘子走出一个简陋布衣的年轻女子来,面目倒还周正,脖子却是向一边歪着,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让人看着怪可怜的。
歪脖子姑娘也不说话,默默地往灶上的大锅里舀两瓢水,又往土灶里塞些柴火,莫玩见土灶里并没有一点烟火,不知是不是早已熄了,也不好相问。
东门红杉搀扶着二女童在一条长凳上坐了,说些叨扰的话,老婆婆也不介意,点点头,也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东门红杉总感觉怪怪的,但具体有什么怪,也说不上来,一整天的奔波也确实有些累了,做在长凳上不觉点起了瞌睡。
迷糊了一会,草屋里热气磅礴,锅里的水已经开了,歪脖子姑娘舀了两大碗水,递给他们喝,莫玩谢过了,先递给师姐喝,自己捧了一碗喝。
东门谷几人都忙着喝水,不经意间老婆婆和歪脖子姑娘都站了起来,站在一边看他们喝水,几人也没在意,干渴之下,都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没想到几人水刚入喉,便感觉到有什么不妙,身子顿时觉得虚软,都软倒在地,东门红杉顿感不妙时,要伸手去拔剑,全身力气一点儿也使不上来了,她心里大惊,强挣扎住神志,只听得那老婆婆对那歪脖子女子说道:“采石,去取物事吧,这几天的忙活,也快满一千了。”那歪脖子姑娘答应着,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来。
东门红杉心道不好,想不到自己纵横江湖数载,今天竟这么容易就栽了。
莫玩燕语寒轻三人早就流着哈喇子瘫倒在地,不知人事了。
采石却也作怪,不先去取离自己最近的莫玩的脸面,却来到东门红杉的面前。
东门红杉感觉那歪脖子女子走近,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的扩大了,她不知道这女子会如何对待自己,取物事?难道是劫财吗?她闭上眼睛,慢调呼吸,将身体上的力气慢慢地聚集,但这时只感觉四肢百骸都软绵绵的,半分力气都着不上,这真不知是什么邪药,这般厉害,让人防不胜防,但眼下却是没有法子可想了。
采石蹲下身来,用手细细地抚摸着东门红杉的脸,自她被赵正发狂扣脖子后,性命垂垂待毙,幸亏老婆婆多方救助,才把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不过遗憾的是她的脖子被赵正拧歪了,再也回复不过来了。
自她脖子歪后,便痛恨天下所有美丽容颜的女子,所以老婆婆一声令下,她便迫不及待地要拿这个女子开刀,她拿着匕首在东门红杉的脸上比划着,东门红杉的脸上平和,因为喝了药水而隐隐现出红晕来,在灯下看来美不胜收,这美更刺激了采石,相貌对一个女子来说,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要是失去了相貌,那简直是比夺走了她的性命都要残酷。
采石此刻的这幅尊严,只能让她心里更加的悲凉,更加的愤怒,也更加的想要去破坏,破坏世上一切美的东西,包括现在她面前的东门红杉。
匕首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黄光,她手腕一扬,就要割下。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口一个大大的嗓子说道:“屋里有人吗?”
接着柴门一推,一个人走了进来。
采石手腕一翻,将匕首藏在了袖子中,站起来看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打扮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那叫花子一面走一面说道:“老叫花王中散见这里亮着灯便冒昧进来来,不知贤主人……”
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才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有些诧异,老婆婆,忙解释道:“儿子儿媳喝醉了,我娘儿俩正愁扶不上炕去呢。”
王中散哦了一声,道:“喝酒伤身啊,少饮为妙,少饮为妙。”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大葫芦,又道:“老叫花就是因为贪杯,今日才错过了宿头,好不容易见这边亮着灯,不介意的话可否让老叫花待上几个时辰,天亮就走呢。”说着从怀中拿出几个碎银子来,放在桌上,道:“权当店钱了,给老婆婆的孙女买糖果吃。”
老婆婆道:“客气了。”
王中散见锅里有热水正冒着气,毫不客气地说:“老叫花走了一天了,可否介意老叫花洗把脸呢。”
还没等老婆婆说什么,王中散就自顾自的拿盆舀水。
他一面舀水,一面说着自己的事情。
原来王中散自从武林盟主大会落败后,一直飘荡,后来听得善水门和合山派都去落弧山了,他便也想去凑凑热闹,便一路赶来,但他脚程又慢又爱贪杯,走走停停的,这许多时日才到了这里,路上又听得说修真宝录出世,而武林盟主司马玄天也殒命落弧山,他不知消息真假,这才兼程赶路,不想这一日走的有些急了,不但错过了宿头,而且深更半夜的又累又乏,敲了好几户人家的门,都敲不开,万幸之下